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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爷知道什么,刚刚后腿吃痛已经长了记性,眼下脖子牵在人家手里又无可奈何,只能不服气地白晃脑袋。

一人一猪晃荡到温镜跟前,温镜表示没眼看,他跟李沽雪说起忘风道长和道长的窜天猴,末了李沽雪若有所思:“这个‘无人挑战’听意思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武功好,一种是脚程快。”

确实,武功很好的擂主,连赢十场,或者之前赢过很多,周围的人自认并没有胜算,那么便不会上去挑战。开玩笑还十天呢,一天十二个时辰,两个时辰一枚传讯牌,十天就有六十个,何必一棵树上吊死。而脚程快的擂主,若此人能在忘风道长甫一落地便上前叫擂主,且他的轻功能甩开第二个到场的人,三个数之后他不战而胜,在其余的人找到忘风道长之前就可以带着传讯牌溜之大吉。

这个第二个路线是温镜想走的路线,依据他昨天的观察,忘风道长落地,最快到达的参选者在十息之后才到,这当中打个三个数的时间差并不难以实现。

温镜没想到李沽雪一语道破他心里这点小九九,低头笑一笑,又问李沽雪有何发现,李沽雪道:“我在山顶落的地,看见顶上有座道观,有空或可去瞧瞧。再有就是一路沿着河经过一条山谷,谷中有座竹苑,也可去瞧瞧。”

“你也是沿着河来的?没看见一片桃花林么?”温镜问,李沽雪说有倒是有,但他放开内力探查,林中无人,似乎就是无主的一片桃林。

温镜一想也是,萧湖主也不可能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守在那,大约李沽雪是没见着,他便又问:“你为什么也沿着河走?”

李沽雪左牵黄右擎——没有,就左手牵着黑爷,左右无人,手肘撞一下温镜:“你说为什么?我料定你一定会先寻找水源,”他凑近,“知道我一路过来不见你人影儿心里急成什么样?藏得严实,这么不愿意被我找着?”

温镜正领着往石洞走,瞟他一眼没言语。待到得石洞,李沽雪“咦”了一声上前查看:“倒是个妙处。”

嗯?温镜站在洞口:“…这字不是你刻的吗?”说着用剑柄扒拉开葱葱郁郁的水芋。

李沽雪从洞中拐出来歪着头看,迷茫道:“不是啊…这‘水阁’两个字倒像你的手迹。”

那上头的“若”是谁添的?李沽雪左右看看,确定道:“水阁两个字是你刻的阿月,其余——”

他忽然顿住,等等,阿月在这里刻了字?再抬起头时李沽雪笑得见牙不见眼:“我错怪你了,你没有藏。”不仅没有藏,还刻下这两个字。水阁于两人而言意义非凡,他想到阿月发现这石洞,一个人,一笔一划刻下这两个字,等着被他找着…李沽雪心头一热,胡乱将黑爷拴在近旁树上,拉着温镜一头钻进石洞。

第140章 一百四十·饰带空号假象真

待两人从洞中出来已是日上中天,这届梅试复选第二日业已过半,温镜一算,忘风道长应该已经发出去六枚传讯牌。说到传讯牌…温镜终于想起还有正事,连忙从洞中一块石头底下将自己那枚取出来。

“这是什么?”李沽雪摸着下巴掂了掂巴掌大的木牌,“当中很好理解,是阴阳八卦,周围这一圈…是不是天干地支?”

这完完全全是温镜的知识盲区,只见李沽雪伸手比了比,嘴里道:“阴阳之下,天干最末,这木牌谜面十有八九是应在‘壬癸’二字上。壬癸方位属北,节律属冬,而后呢?北方的冬天,那是什么宝贝?”

什么宝贝,不知道啊,两人面面相觑,解出来了又没完全解出来。不过比温镜自己闷头琢磨已是强得多,两人一商量,决定去看看李沽雪说的隐匿在山谷中的“庭院”。因为鹭雪峰本不该有庭院,思过之所,草舍茅斋苦修之地,哪来的庭院呢?一听就像是哪个大佬专门设下的试炼。

走在昨天走过的河岸,温镜抱着剑,表情乍一看是冷冰冰,仔细看看却多少有那么点无言,再仔细看的话步履也有点飘。李沽雪冲他揶揄笑道:“腿软呢?”

靠,流氓,腿软怪谁?温镜脸上一蒸决定不搭理这茬,他看李沽雪手上牵着的黑鬃野猪一眼:“一定要带着它么?”

李沽雪理所当然:“这山中还有豺狼虎豹,将它拴在洞口万一被吃了呢?”

真的吗,我不信。豺狼虎豹这当中能打过这野猪大哥的就不多。不是,那你不能把它给放了吗。李沽雪直摇头,表示费那么大劲捉来绝不可能放走。温镜道:“你说说看,你留着是要骑它还是要吃它。”

两者都不可能,费那么大劲捉来,不愿意放自然也不愿意吃,至于骑,李沽雪表示还是陪阿月走一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