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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付听徐又叹了一口气:“若是有生骨膏就好了。”

生骨膏,船上肯定没有,不过扬州一定有,付小春一定有。温镜当机立断,付听徐先去掌舵,傅岳舟欲言又止,温镜便让他也上去帮忙,最后将苦别方丈也送了出去。

几人一番血战,虽然时辰上不过一刻钟不到,温镜却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方才他不敢问李沽雪的伤,也不敢来看,如今知道伤势了反而又不想走,在李沽雪身边坐下。

他说不好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现代人大约都是这样,一路上学工作成家,很少有人真的体会过所谓为别人拼命,或者别人为自己拼命。人与人之间关系再怎么铁,再怎么亲密,又能有什么关系得到生死的共同经历呢。

上学的时候一起作个弊逃个课心都要跳到嗓子口。

李沽雪忽然嗓子里咳嗽一声动了动,温镜连忙俯身看他,他不知是哪里疼,英挺的眉目皱成一团,额上细细浸出密密的汗珠,温镜终于抚上他的脸。

而后,他心里升起一股冲动,船舱外海涛阵阵,他终于绕到李沽雪右手边小心地侧身躺下,拥住了他。

此回扬州,逆水而上,斯人在怀,我心伊何。

渊冰三尺,素雪千里,斯人在侧,我意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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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沽雪醒来的时候温镜正将他平放在付小春地宫的石案上,自船舱中下来一路他都没醒,却在此时醒来,温镜一愣,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一旁付听徐先大呼小叫开了口:“哇,李兄!你可醒了!”李沽雪将眼睛从温镜身上移开,发现这处人倒齐全,不仅仅是有付听徐、付小春,还有傅岳舟、苦别,都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