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前沈遂沐过浴,所以只是简单净了净面,褪下身上微潮的衣衫,换了一件干爽的便上了床。

林淮竹迟迟未归,沈遂瞥了一眼窗外,看到庭院中立着一道萧疏如竹的身影。

这演什么苦情戏呢?

沈遂的脾气跟那场方才春雨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心里那点气早消散了一半。

不过他多少还有一点点不痛快,所以也没理林淮竹,拉开薄被盖到身上躺下。

窗户忽然吱呀一声被夜风吹开,烛火摇曳着拉出一线微光。

明明灭灭的光线中,有什么东西敏捷地爬上床榻。

沈遂睁开眼,一张小纸人衔着一支夭夭桃花,正往他手边拱。

这纸小鬼并不是纸豆豆,应该是林淮竹刚剪出来的。

剪鬼的纸还是沈遂当年送他的磐石黄纸,这么多年过去了一锭金子一摞的纸还没用完。

不得不说以前的他真败家,居然用金子换纸。

啧。

沈遂颇为嫌弃地捻过那支桃花,真老土,十六七的小姑娘估计都不吃这套。

这只纸小鬼还未离开,又来一只。

这次送过来倒不是花,而是一颗圆滚滚的葡萄。

看到葡萄沈遂冷哼哼两声,心道,抄袭老子创意!

当初他就是靠着这招,从林淮竹那儿骗来了三分,如今回忆起那段苦逼的时光,简直是惨不忍睹。

接着纸小鬼连成排地从大开的窗户爬进来,每只怀里都抱着一样小物件儿。

林淮竹有的,他自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