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朦星淡,山峦叠嶂。
沈遂最后一丝睡意也被鹤唳的风声吹散,他悠哉地趴在林淮竹背上,看着他俩被拉长的影子。
穿过长长的回廊,林淮竹踩着石阶平稳而上。
见林淮竹没有回去的意思还要往上,沈遂忍不住了,“你这是要把我背到哪儿?”
廊上挂的灯盏被疾风吹得摇曳不定,忽明忽暗地落在林淮竹沉静的眉眼。
他说,“最高处。”
沈遂只当他说的最高处是谷峰,咕哝了一句,“腿刚好你就浪罢。”
越往上走,山间的云雾越多。
长长的阶梯一眼望不到头,团绕在缥缈的雾气间,仿佛攀登天梯。
顾念着他的腿,沈遂问,“你行不行,要不我下来罢。”
这腿刚长好,再折腾残可怎么办?
林淮竹却说,“不用。”
见林淮竹声音平稳,气都不带喘一下,沈遂也就不再管他。
等攀爬到山峰最高处,罡风飒飒,精舍萦绕在雾气之中若隐若现。
外界的冷热对沈遂来说越来越不重要,暑热他可以自动降温,寒意他也可以靠灵气抵挡。
林间的风清爽中又夹杂着潮湿之气拂面而来。
沈遂站在万丈崖壁之上,忽然看见青黑的天边勾勒出一抹红。
一轮红日缓缓升出,浮光映红了云雾,霎时间霞帐万顷。
竟到了日初的时辰。
沈遂斜着眉,睨了一眼林淮竹,“你这是背我来看日初?很会嘛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