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几日,夜间沈遂睡得正酣时,忽然觉得不对劲,他猛地睁开眼。

稀疏的月色下,一个身量挺拔的小少年站在他床头。

眉眼秀美如画,唇不点而朱,在朦胧的月下有一种模糊性别的美。沈遂睡意褪去一半,坐起来打量对方。

看到林淮竹那条恢复如初的右腿,沈遂在他肩上轻轻锤了一下。

抬眸跟林淮竹对视那刻,彼此皆在对方面上看到了笑意,有一种心照不宣。

“怎么这个时辰出来了?”沈遂给林淮竹让了一块地方,“困不困?”

林淮竹摇了摇头。

沈遂打了个哈欠,“你不困,哥哥我困,上来睡觉。”

林淮竹却背过身,俯身半蹲在床边。

沈遂挑眉,“干什么?”

林淮竹声音缓而轻,“现在我腿好了,可以换我来背你了。”

“大半夜不睡觉,瞎折腾什么?”沈遂嘴上没好气,身体却猛地扑向林淮竹,双腿还无赖地缠到他腰上,在他耳边桀桀作怪笑声。

林淮竹下盘很稳,沈遂这么大的冲力竟没让他动半分,甚至不曾晃一下。

沈遂冷哼哼两声,“把我摔下去了,你就给我等着罢。”

其实他是真的困,但也知道林淮竹是用这种法子庆祝自己的腿医好了,沈遂也就随他了。

这段时间林淮竹很少谈及自己的腿伤,不过从一些细枝末节沈遂还是能看出他在乎。

每次外人来,林淮竹总会把腿盖上,在秦长须面前也不例外。

试想谁平白无故残了会心情好?

心情会好的,那是二傻子。

只是林淮竹鲜少表露罢了,他不是一个会将情绪写在脸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