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竹平静地看着这幕,身子隐匿在黑暗中,并没有上前的意思。
沈遂懂水性,在溪水中犹如一尾游鱼般灵活。
突然他身子震了震,像是腿抽了筋似的,身体沉进溪水中,手臂胡乱挥舞。不多时整个人便没入溪中,再也没有动静。
林淮竹眉心跳了跳,飞身跑到溪边,正要下水,沈遂突然现身。
“哈哈,被我骗到了罢?”沈遂朗声笑道:“我早看到你藏一旁了。”
林淮竹压下眉梢,抿着唇没说话。
“你怎么出来了?该不会是……”沈遂意味深长地拉长调子,满目笑意地望着林淮竹,“怀怀,你是在担心我么?”
林淮竹还是不言。
沈遂拿水泼林淮竹,“一会儿不见变哑巴了?”
林淮竹偏头避开,但眼睫还是溅了几滴水,半个肩头都湿了。
倘若是以往林淮竹早顺着沈遂说了,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沈遂故意逗他,“怀怀?在不在?在的话吱一声。”
林淮竹仍旧不理人,沉着脸起身准备回去,被眼疾手快的沈遂抓住了手。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坐这儿陪我一会儿。”
他出来的时候没穿鞋,仙鹤已经飞走了,等他光着脚穿过竹林,脚底板非得成刺猬不可。
沈遂这个口吻不是林淮竹第一次听,下午他教秦长须下棋,对方学不会急得快哭了,沈遂就是这么哄他的——
“好了好了,我不教了,学不会就学不会,咱们玩点别的。”
一样的口气,一样的神态。
林淮竹冷冷甩开沈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