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蹊也笑:“这酒十分难得,多谢皇上美意,只可惜草民不胜酒力,恕不能奉陪了。”

傅宁远垂下眼皮,浅浅的笑意还挂在脸上:“只一杯,如何?”

傅成蹊无奈,朗声一笑:“好罢,皇上如此盛情,草民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在石案相对而坐,一如十七八年前那般,只是那年满眼白晃晃的雪,今夜满地白茫茫的月光。

傅宁远为他斟了满满一杯酒,望着永明盏中晶莹剔透的一汪儿,道:“这醉月凉,是兄长生前最爱喝的酒。”

傅成蹊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不置可否。

“不知莫公子可曾喝过否?”傅宁远抬起眼皮,静静的望着他。

傅成蹊淡然一笑,摇头:“此乃酒中之仙,今日托皇上的福,才有幸一尝。”

傅宁远道:“希望此酒不要辜负了莫公子的期待罢。”

傅成蹊不表态,转而说道:“不知皇上留下草民,可是有什么要事交代?”

沉吟片刻,傅宁远用扇子敲着手心道:“也无大事,只是朕与莫公子待在一处,就觉得欢喜些。”

傅成蹊不知此时是该笑还是不笑,有些不自在道:“皇上这句话,草民消受不起。”

傅宁远展眉一笑:“朕说笑的,莫公子别在意——”顿了顿继续说道:“莫公子让我想起一位故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