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句话,老侯没说出来。

萧圣峻听了,点头,不再看老侯,径自踏上台阶,走进房间。

推开门,外面雪光发射出来的白芒,顿时洒满了整个工作室。

而就在那白光之中,他看到宋益珊正坐在一片陶泥和半成品之中,手中拿着修形刀正在精心修着什么。

萧圣峻目光微移,他便看到,在宋益珊的面前,是一组陶人。

那组陶人,是一男一女,还有个小男孩,三个人手牵手地坐在沙发上。

男人,像自己。

女人,则是宋益珊自己。

而那个小男孩,赫然正是宋冬松的模样。

这组陶人刻画得活灵活现,仿佛真人一般。

而最让萧圣峻无法移开目光的,便是那对男女四目相对,彼此之间的脉脉情深,便是隔着很远也能感觉到。

萧圣峻怔怔地望着那组陶人,这一刻,竟然分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从大洋彼岸一路急赶而来,怒气冲冲地逼问了一向敬重的哥哥,接着又风雪之中飙车来到了此处,踏着积雪,一步一个忐忑,就怕推开房门后,她依然是七年前的那个宋益珊,望着他一脸茫然完全不认识的宋益珊。

他不怕她不喜欢自己,就怕她从来不记得自己的脸,不知道自己是谁。

有什么比你自以为和她有了无声的默契,但其实她根本从来没有记住你更让人绝望的事情?

可是此时此刻,她都没有来得及抬头看他,他的心就已经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