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大的希望,是他12年后,对人描述他的梦境时,会说:“我总梦到在一间有花香的大房子里,一个年轻女子坐我身边,在阳光和微风中,听我絮絮诉说。”
那我便知足了。
我打通炳杰的电话,他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了,“可还是要继续把婚礼推迟下去?”
“只希望你别等不及了娶别人。”我说。
他深深凝视我,忽然问:“岚,你嫁我,是不是因为爱我?”
我说不出来。炳杰,你其实明明知道答案,又何必问呢?
他说:“我已经决定接受法国蒙比利埃大学的邀请,去那里教生物。同时接管家族在那里的茶厂。”
我有点吃惊。
“我已经不小,更是要成家的人,不能在懵懂度日。”
我默然。
炳杰说:“我读了太祖母写的书了,一夜未眠,感动得无以复加。想不到她有这样辛酸动人的过去,也想不到她有个这样充满离奇爱恨的家庭。和她相比,我发现自己的清高是那么幼稚渺小,只希望现在成长不算晚。我希望将书出版,所得捐献慈善医院,以犒太祖母在天之灵。”
我说:“她一直以你为骄傲。”
“岚,你们永远包容我。”
我放下电话,对kei笑笑。
还没有说什么,门就被以最粗暴的方式撞开了。
kei立刻站了起来。
一个持枪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口,先盯着kei看了几秒,然后把枪口转向我,说:“多余的。”
红色的身影一闪,男人的枪给撞开,一颗子弹击中我旁边的墙面。
一声闷响,kei拧断了那人的脖子。
我站了起来,看那个男人瞪圆的眼睛和扭曲的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