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行摇头:“不用了,张哥,我们看一眼就回去。”
张村长是个机灵人,他大概也明白严行对他爸没什么感情,自圆自话道:“哦……也对,现在都提倡文明祭奠了嘛,就是咱这地方也没鲜花……”
在一棵高大的杉树下,我们看到了严行他爸的墓碑。
是一块陈旧的长方形墓碑,上面连刻绘的纹饰都没有,只有两行字:马平村村民马金银之墓 二零一三年四月十一日
张村长:“马叔过时的时候身边也没亲人,村里就出钱给他立了这块碑。”
严行盯着那墓碑,没有上前。
二零一三年四月十一日,多么讽刺和残酷。
“张哥,麻烦你了,”严行低声说,“我们回去吧。”
“哦,行,那咱回去……我呀这两天正好忙,你们还想去哪转转不?我让……”
“不麻烦你了,张哥,”严行打断他,温和地笑了笑,“我们今天就回去了,从公司请假过来的,赶着回去上班呢。”
张村长去县城开会,我和严行正好搭他的车到了县城。临分别前,严行包了一千块钱的红包给张村长,他百般推辞,最后还是拗不过严行,收下了。
从县城回到商洛市区,我有些恍惚,好像去后山墓地时脚下踩的碎叶和泥土还未散尽,而眼前又是车来车往的城市了。这短短两天,我好像在一场梦里,我不得不承认我甚至有些认同严行的话,当年他如果真的放火烧死他爸,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