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我已认罪,你直接结案不是方便?”韩若远说,他捏着稻草编蛐蛐,举着未编好的蛐蛐头翘了翘,“因果轮回,我既被迫吃了因,那果就由不得我不吃了。”
杜修彦听着他说的因,想到了他前半生的履历,“你是文士出身,以进士十七名入朝堂,圣人调你入国子监任国子监主簿,在国子监三年,你为人谦和,与学生相处融洽,更有不少被你的才气折服,在你任期第二年,恰与本官的老师在群芳宴上结识……”
他说到此戛然而止,望着韩若远惊住了。
“怎么不说下去?”韩若远编出了一个完整的蛐蛐,随手一扔,那蛐蛐砸中了杜修彦的头。
杜修彦踉跄着站起,“你在故布疑阵,你是故意的!”
韩若远只看着他笑。
“来人!来人!”
杜修彦后退数步,扶着墙躬下腰叫外面的狱卒,“给他用刑!给他用刑!”
“哈哈哈,杜容德,杜家的累世盛名就要葬送在你的手里!我死的可真是值啊!”韩若远笑得前俯后仰,张着手任狱卒给自己上刑具。
杜修彦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喷出来,他单膝撑在地上,不停的摇头,“是你在骗我!你故意把我往上面引!”
他想到聂珏被构陷落入大理寺时跟他提过的话,他顿时垂地痛哭,“我竟糊涂至此!我竟糊涂至此!”
韩若远被人鞭笞着,嘴巴里的笑却更加肆意,“活该!你活该!我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