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说的好,即是觉得委屈,难以忍受,何不自请脱帽?”
她报之以微笑,不管对方面色有多难看,又道,“想来大人觉下官可笑,未料下官见大人亦如是……”
“尔敢饶舌!”那通议大夫立时恼羞成怒,“小小女子,满口胡言,你怎敢,怎敢……”
“张大人!”一人从朝班出来,他已见女帝脸色转暗,叩首于地道,“陛下!张大人无心之口,望陛下莫要责怪!”
“徐爱卿多虑,朝堂上争辩,言辞有偏颇也属正常,”女帝言谈亲和,甚而笑道,“徐爱卿可也有话与聂爱卿交代?”
徐仲潭朝女帝行了三拜九叩,方才将目光转向聂珏,“聂大人。”
聂珏亦点头,“徐大夫。”
她脊背秀挺,眼光清亮,迎着他人的审视都未有颤动,徐仲潭都不免要暗暗叹一句,后生可畏。
“为官者,上承陛下之旨意,下传百姓民声。聂大人是我朝的第一位女官,当知道,为官,与当家管事不可同事而论,即为仕,应为侍,男子能撑住,聂大人莫怪本官轻视,女子到底身弱。”
聂珏弯起唇,与他作揖,慢声道,“下官过的殿试,入的翰林,这些徐大夫都经历过,遂入朝为官是这些过程的最终结果,下官如何就因身弱便示颓了?况女子科考既然开办,进士入朝不应理所当然?莫非这也是花架子?”
她这话问的句句在理,徐仲潭一时也被她问住了,半晌才道,“古往至今,女子皆以守家为任,我朝民风开放,方有女子入科考,这也是陛下的仁慈,但为官便是守民,空有文才而无头脑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