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珏跟在末尾,规规矩矩的站在右侧的最后,她身形颀秀,被前面的人挡的一干二净,便是抬头也看不见前方大殿上坐着的人。
“谏议大夫何在?”
女帝的声音冗沉婉转,破空而入,聂珏握紧了手中的象牙笏,从末位的朝班出列,对着女帝行了稽首,“陛下!微臣在!”
朝中一片寂静,女帝停顿几许,又说道,“聂爱卿,昨日有人向朕参了你。”
“……不知因何?”聂珏迟疑道。
“因你是女子,”女帝的话语里带了一丝笑意,只这笑意里是不是存了其他一些意思还不等聂珏觉出来,她又继续问道,“爱卿觉得如何?”
聂珏依然俯首,心中思绪万千,女帝开口设问,丝毫未有想要帮她的意思,她纵是不去看这满朝的文武大臣,也知他们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启禀陛下,微臣虽是女子,亦是臣子,臣者,当以为陛下排忧解难也,若将微臣是女子这样众所周知的小事上报于陛下,使陛下因此无关紧要之事劳神,岂非短见?”
她说的不紧不慢,言辞缓和,若不是如今她人在朝堂,约莫只当她在闲话家常。
“陛下!微臣有话要说!”从右侧朝列迅速走出来一人,见着女帝点头,当即道,“微臣本不欲在此与之争辩,然终觉难忍,自古朝堂议是非,谏议大夫说人短见,不过是自视短见!以女子之身入朝,当以得见今日之势!若是自觉委屈,脱帽下堂便是,何来诸多狡舌!”
聂珏稍稍别过头,果视其满脸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