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却不为所动,她不发话,谢明仪也不敢起来,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又是首辅大人,每次出门,身后跟随百余人,想来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
大叔大婶见劝不动她,双双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顺手把门也带上了。屋里家具陈旧,可收拾得还算干净。
赵泠见自己身上套着一条粗布碎花裙子,连手腕上的伤痕也被处理过了,正愣神间,就听旁边传来怯怯的一声:“娘子,我可以起来吗?”
“不可以,你太高了,我跟你说话不方便,你就跪着吧。”赵泠盯着他的脸,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一直盯到眼睛泛酸,才低头揉了揉眼睛。
谢明仪急道:“娘子,你别哭,都是我的错,我真的错了,你打我骂我,千万别哭,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他忙凑过去给她擦拭眼泪。
赵泠将他推开,抬眸深深凝视着谢明仪的神色,须臾之后,才沉沉叹了口气,拍了拍床边。
谢明仪面露喜色,赶紧凑到床边坐好,两手交叠着放在大腿上,神色看起来很乖。
他原本就生得俊美,平时总是阴沉着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八万银钱,此刻褪去了所有的阴狠和算计,看起来倒是挺干净明朗。
赵泠忽想起谢明仪年少时的模样,那样俊美明朗,意气风发,喉咙忍不住微微哽咽起来。
老天爷拿他们开了个玩笑,阴差阳错错过了这么多年。如今互相折磨,纠缠不休,到底何时才能拨开云雾见青天。
“娘子,你别哭,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谢明仪反反复复只有这么一句,两手捧着赵泠的脸,亲了亲她的眼睛,“哭了眼睛就不漂亮了。”
赵泠忍住眼泪,抬眸问他:“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你可敢对天发誓?”
谢明仪二话不说,举起三根手指发了个剧|毒无比的誓言,末了,他才神色紧张地望向她:“那娘子能不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