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宁越昏倒被送去了医院。
李书意是接到吴伯的电话才知道这事的。
吴伯倒没有怪罪的意思,他也不相信李书意做了什么,只是李书意那样冷硬的性格,必然不会多做解释,跟白敬之间又是一场误会。
他在电话里劝:“你好好跟少爷说,别跟他对着来。”
李书意笑得无奈:“说什么?说宁越自己把自己摔晕了?他会信吗?”
吴伯叹气,李书意道:“您不用管我,顾好自己就行。”
晚上李书意回去,出乎意料的白敬没在医院陪着宁越,已经先回来了。
他看到白敬的脸色,知道今天是不会简单收场了,就把外套脱了,松开领带坐到白敬对面。
其他人早都避开了,吴伯走前还一脸担心地跟李书意道:“好好说,别赌气。”
白敬一向是个冷静自持的人。
他爷爷从小就教他,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太过外露,容易被人看穿,被人看穿,就容易留下把柄。所以他生活中极少动怒,随着年龄增大阅历增多,又常年身居上位,更是变得越来越不动声色,几乎已经没什么人或事能挑动他的情绪。
但是偏偏对着李书意,他一次次的失控。
年轻那会儿,他们两人架都打过无数次,过了而立了,白敬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有气极到想动手的这天。
李书意不说话,白敬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是不耐:“你去查宁慧干什么?三年前你毁了我跟傅家的订婚,现在又想毁了白家跟宁家的关系?”
原来白敬已经知道了,李书意淡淡道:“你先去问问你那心肝宝贝干了些什么。”
李书意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让白敬厌烦:“宁越刚刚回国,他能干什么?李书意,我上次就警告过你,别做多余的事,你为什么总是不消停?”
“我不消停?”李书意猛地站起身,目光狠厉地盯着白敬,“我要是真的不消停,你看看宁越还能不能好好躺在医院装病!”
白敬此生最恨被人威胁,偏偏李书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他。白敬沉下脸,额上青筋急剧直跳,身上的气势让人毛骨悚然:“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伤他一分,我就让你还十分。”
李书意笑,说话时的声音却有些抖:“好……好……我等着……”
他一只手撑着桌子才站稳,嘴巴里不知道咬破了哪儿一股血腥味。他转身,走了几步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伸手扶住墙,稳住心神后才快步离开。
那样子,几乎算是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