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云初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娇嗔,且瞧他耳根微红,脸上虽冷着,眼里却隐隐含着期待,可惜他这全然是美人对瞎子抛媚眼——表错情!

只看罗小楼把酸梅汤推过来,关切道,快喝点凉的,降火。

……越云初就差没拿杯子往他脑门上磕下去。

如此这般,罗小楼真心觉得这祖宗脾气越来越大,只觉自己应当改变些策略。思量数日,罗小楼最终决定付诸行动。

那日越云初下朝,罗小楼替他更衣端水捏肩之后,瞧他眉头舒展,面色尚可,心知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道:殿下,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罗小楼在自己身边也待了小半年,从没听他求过什么,越云初倍觉新鲜,心里却又不免生出几分不详的猜忌,眉眼一挑,哦?

罗小楼一脸欲言又止,看来也有几分挣扎,越云初不耐烦地催了一声,他才将一封信从袖里取出说:这是小人专为殿下所攒,还望殿下于无人之时再打开来细细琢磨,若有何处不明,自可再问小人。

越云初看那信封足有小半指厚,这才知道罗小楼这几日里鬼鬼祟祟地都在写这玩意儿。而后又不禁猜想这里头究竟写了些什么,看罗小楼那几夜没睡好的模样,必当是花了不少心思,难不成……

越云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蛋儿一红,罗小楼心觉怪奇,以为他又哪儿不松快,却看越云初将把信给一抢塞进衣襟里,好似怕罗小楼收回去也似。

——有件事儿罗小楼并不知,大顺民俗风雅开放,有情男女若是欲知对方对自己是否有意,常以著信相告,有心的话还会折下一支桃花随信相赠,以示情意。

越云初眼下正是情窦初开,脑回路不比寻常,听罗小楼说是专为他而写,又要挑在无人时候打开来看,难免要想到那一方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