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一看,那少年已经气得憋红了脸儿,正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自己,吼了一句: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本皇子滚上床来!

……于是乎,越云初便看见那人灰溜溜地朝自己快走过来,紧蹙的眉头方微微地松解开。

罗小楼如坐针毡地在越云初身边躺下来,接着就感觉身边一个热乎乎的身子往自己身上缩了缩,然后便听到越云初满怀嫌弃地哼一声:木头。

……

等到身边之人呼吸平稳之后,那双狭长美眸无声地睁开——这双眼素日里蕴着浓重煞气,见人仿佛都裹着三层寒冰,此刻却化作了一池柔水,如同三月春晖。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罗小楼的鼻头,便看他轻轻皱眉,却又很快地舒展开来——这人就是这样,没有一点脾气,温吞木讷得跟只木驴也似,但是当这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时候,却又觉得哪怕天榻下来,总有他跟自己一块儿顶着……

越云初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每每见到此人就觉得胸口满腔的欢喜,见不到时就一股子的烦躁,直恨不得把他绑在身边,一刻都离不得自己才好。

他两手缠住罗小楼,心满意足地拥他入眠。

一夜好眠,再无噩梦。

——自此之后,罗小楼的床位从小隔间里挪到了二皇子的床上,这升舱的速度可谓是所向披靡。

暂且不提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儿,话说罗小楼下凡来,乃是为了避免越云初步入歧途。他心系任务,不敢有半分懈怠,几次看越云初无缘无故迁怒于下人,都顶着引祸上身的压力好言相劝,好在越云初极是给他面子,憋着火没发出去,等到没人的时候,就转过来悠悠地问罗小楼:我听你的话饶了他,这下憋了一肚子的火,你说说,该怎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