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要将画接来之时,徐宝璋却将手收回一些,问:“不知你的主子是谁人,可否让小弟一见?”出手如此阔绰大方……搞不好,还是他见过的。

那侍从客气地抱拳道:“小人的主子不好露面,至于是谁,亦不打紧,望小兄弟海涵。”

话到这份儿上,自然不好强求。

徐宝璋好将画交到对方手里,此时,他仿佛察觉到什么,蓦地一抬头——那雅间的人,影影绰绰,神神秘秘。徐宝璋用扇子击了击掌,偏了偏脑袋,想道:这个人,实在是高深莫测啊……

这一场热闹,也就这么散了。

侍从回到雅间,将那幅画捧到魏王跟前。他面上虽然恭敬,心里却觉奇怪得很——他伺候王爷十年八年,却不知,王爷也好字画……

然而,李云霁将画取来,看也不多看一眼,只瞥到少年从掌柜那儿收下银票,高高兴兴地带着小厮踏出酒楼,他就也跟着站起来,说了句:“走。”侍从不敢迟疑,赶忙取了画后跟上。

大街上,人流似川里鱼来来往往。

就见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公子手持纸扇,边走边摇。他身边跟着一个叫“迷糊”的小厮,此时正苦着一张脸:“少爷,您说,您拿了二老爷的一幅画,还把它给卖了,会不会……”

徐宝璋挑眉道:“你怕什么?二爹爹这么多画,天天东丢西扔的。而且,他要是知道我把他的画卖了一千两银子,搞不好还会夸我呢!”

“可是,小人是怕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