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拍了一下元哥儿光溜溜的屁股,甩了条汗巾给他,自己上岸穿衣,元哥儿这才赶紧把自己搓洗干净了。傅长生忙乎了好一阵子,才洗完了一家人的衣服,六郎便帮他提起木桶,拿去树下晾干,这会子也不知元哥儿去了哪,想是在附近玩儿去了。傅长生忙好了活儿,便唤六郎帮忙看着,自己摘了木簪子,除了衣服后也下水洁身。六郎守着自家媳妇儿,只看傅长生擦净身子,光着上岸,这才披了衣服系上,头发还湿漉漉的,就让自家男人一拽,一起滚去了丛间。
“哎,干什么来——你……唔……”傅长生混推混搡,哪撼得了男人,脖子被啃得发痒,不由笑出声音。六郎追着他亲了一气,滚烫的手掌按在他股间搓揉,傅长生面上一慌,推了推他:“瞎来,要有人来怎么办?”六郎两眼沉沉,不肯听话,压了媳妇儿道:“没人来。”昨儿晚上只做了一回,又怕吵着元哥儿,哪有尽到兴,这一大清早的,又是深山野林,想也不会有哪个不识趣的。傅长生教他三两下扯下了裤子,人被抱在怀里吃嘴儿,手指插进穴里抠弄,那头还湿软着,抠了会儿还有白浊流出,正是昨夜里留的。两人恐怕有人来,偷欢也似地赶紧做,四肢紧紧缠着,粗大的阳根送进穴里,捏着臀啪啪地死命抽提起来。
傅长生原还爱惜脸皮子,让男人扳手抽捣了会儿,亦是淫念大动,料是无人,就也放开了凭郎君弄,两腿扳得极开,玉根高高竖着,白白的屁股抬起,身子大力摇晃,淫淫娇声不绝响。那一头,元哥儿找着先前做的笼子,里头逮着了只大白兔,他兴高采烈地抓着兔子回到这儿,不见亲爹二人,左右瞧了瞧,见那丛长草摇摇晃晃,还当什么来着,好奇地探探脖子,哪知刚好六郎抬眼,父子眼神一对上,跟着就扔来件湿衣服,呼呼摇手撵了他去。
元哥儿这才知阿爹正忙着给自己捣腾弟弟妹妹,抓着衣服脚底抹油,忙不迭地溜个没影儿。
(三)
穷娃子早慧,元哥儿过得也不算苦,两个爹爹都在,既不曾教他饿着了,还让他学读书写字,搁在这乱世里头,员外家的也不比他好命多少,要真有委屈他的地方,不过是两三月里头,他爹爹会“害病”,那会子才叫糟,墙咚咚咚地响一夜,要是个不懂事的,还当是神仙打架,闹个没完。也就这两三天,苦了元哥儿,要去街坊王嫂子那儿蹭饭蹭睡,元哥儿也问过王家大娘,爹爹到底害了啥病,要这般苦,大娘只怕了他脑袋道:“这不给你忙活弟妹去了,小娃子问这么多,回头别在你爹爹跟前说,平白添堵。”
尻子来潮乃是苦事,来一回都要去掉半条命,哪是娃子能明白的。元哥儿倒是个明事理的,晓得爹爹和旁人不一般,只每到这时候帮着理家,经年下来,没出过什么纰漏,当然,弟弟妹妹也还未见得。
今儿那丛间猛烈晃了三次,一次比一次绵长,眼看到了正午,衣服全都晾干了,两人这才一前一后地出来。傅长生脸还晕红着,也不知跟男人置什么气,一路回去不吭一声,元哥儿全当不知发生何事,拎着只兔子高高兴兴地同爹爹们回家。稍晚,傅长生在炊房做饭,元哥儿蹲在屋外头,用树枝在地上练字。如今纸墨比吃的金贵,还轻易买不到。
“春……花秋……”元哥儿在沙地上比划着,嘟哝着念,“月何时……”
元哥儿自小聪慧过人,但凡听过读过的,只一两遍就能记得。六郎从屋中走出来,坐在檐下的矮阶,听媳妇儿的话来“监督”元哥儿练字。
元哥儿虽诗词什么的背得多,字却还认得不全,念了念:“傅……傅,诶,这个字要怎么写了?”他抬头左右看看,挪了挪屁股过来,小声说:“阿爹,您再给我写一遍给我瞧瞧,我忘了这个字长啥样了。”
六郎静静瞥了眼两边,炊房冒着烟,看样子此处一时半刻也无人来,便看他接过了元哥儿手里的树枝,枝头在地上“沙沙”地划了几划,这字迹竟是苍劲利落,浑不似个傻个儿写得出来的。他写了个“傅”,后头又紧接着“长生”两个字,跟着在旁边,慢慢一笔一笔地添上了“萧元秀”仨字。
元哥儿拉长脖子,看得目不转睛。
“傅先生在不在呀——”街坊邻居忽然推开院门走进来,六郎将手掌一扫,速速把地上的字给盖住了。
天黑,一家人坐在炕上吃饭,今夜这顿有烧兔肉吃。傅长生将兔腿留给了父子俩,六郎把碗里的腿夹回给媳妇儿,傅长生不说话,把兔腿扔回他碗里去。元哥儿小心地看着他爹俩跟兔腿肉儿过不去,扒了两口糙饭,把自己碗里的腿给了爹爹:“爹,您吃,我吃兔头就好了。”傅长生放下碗看了看他们,爷儿俩低着头,连拿筷子都一个模样,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快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