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说着,突听有人笑道:“还真叫我赶上了!”
众人均向那声音处张望,别人倒还好,却听孙业大叫一声:“啊!是你!”
五十七、相认
司徒宏向来人望去,只见此人五十几岁,花白头发纹丝不乱,相貌无任何稀奇之处,却显得清雅超然,尤其那笑容,亲善和蔼,总觉得哪里见过此人。
那人又笑道:“我本是来寻我儿,却没想到碰到你们几人。”
只见孙业似怒火冲天,咬牙喊道:“哈,张春--你这狗日的,我找了你这许多年,却没想今日你自己来送死!”
“孙业,二十几年过去,你虽面貌老态龙钟,怎性子却一点也不改。”张春笑着摇头。
“呸,你这恶魔,爷爷我懒得与你废话,接招!”
这边司徒宏、沈然、水行、婉玉全部惊愕呆立,还未回过神时,就看孙业早提了宝剑对准那人心窝一刺,张春腾空侧身滚了几滚,稳稳落地后又笑道:“当年你为你师弟报仇,率一队人马来寻我,险些被我杀得个片甲不留,这无颜丢脸之事你在江湖上从不敢对人讲。如今你功夫又没大长进,人也老了,内力更不如从前,还是不要在一班小辈前丢丑。”
那孙业闻听此话,如被人点穴,已不知打斗。只见他面红耳赤,张口结舌,突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子摇晃几下。司徒宏此时早已下马,他手急眼快,一把将孙业扶住。
那张春依然笑道:“孙业老兄!你到这把年纪还没活得明白,依然将面子、名声看得比命还重。我就知道根本不用与你撕杀,说上几句话,便会要了你的性命。”
“住口!张春!我今天一定杀了你!”婉玉边说边举刀去砍,一旁水行也不含糊,一同向张春发难,却沈然只站在那里冷眼观看。那张春向后撤了几步,躲过婉玉水行手中宝刀,突然双手一挥,口中叫道:“你们那几匹马怎么全倒了,想睡觉也非这个睡法。”
众人都去看那马匹,果然全部侧面肚皮着地,挣扎哀鸣。婉玉水行正不知所措,就听沈然喊道:“你们快离开他远些,此人怕是一身妖毒!”那二人这才醒悟,急忙跳出数丈之外。
“这位姑娘,先别上来就打,给我讲讲你有何冤屈。哥哥我虽老些,却也懂得怜香惜玉。”
婉玉听那人调戏自己,水行看这张春辱骂妻子,二人怒火难压,又要与其打斗,被沈然一手一个用力抓住臂腕拦下。沈然说道:“我看你是要去风杨寨,澍青就在那里,你去便是。虽说我这几位朋友都要取你性命,不过也不急于一时。”
张春上下打量沈然一番,依旧笑得和气:“澍青,叫得这般亲切,怕是被青儿宠爱过吧?青儿不但武功比我好,玩得也比我更加花哨。”
沈然嘿嘿一笑,答道:“令公子虽有几分姿色,却不如我养的娈童有趣,你这当爹的如此心急为儿子寻个好夫君,一片慈爱之心令人感动。”
司徒宏一边以内力护住孙业胸口,为他调神理气,一边听到沈然刻薄语言,又想这张春果然如传闻所言是大奸大恶的魔头,心中为澍青万分难过。
张春被沈然讲了,脸色明显不象先前那般张狂,又好似不知如何对骂。一时没了言辞。这时只听婉玉说道:“张春!当年你盗走我家宝物,害了我爹性命,你……我绝不会饶过你!”婉玉说着早满眼泪水。
张春望著婉玉思索片刻,突然笑道:“肖冲之女……你母亲叫……”
“住口!我爹娘名字不是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叫的!”
张春哈哈大笑:“我头次见你时你才两、三岁,如今长得真象你娘,也是个俊俏的美人。只不过我本是你娘恩人,却你对我兵刃相见。”
“休得胡言!你是谁的恩人!”
“那时你小,自然不知道。肖冲,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客,与你母亲更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属,相亲相爱,举案齐眉。但外人不知,你父亲平日里对你母亲百般宠爱,却两人有矛盾争吵时,你父亲便对她大打出手。你母亲虽不习武,但个性倔强,每次总被你父亲打得遍体鳞伤,然后你父亲又痛哭流涕跪求她宽恕。她一个女人家,走又走不得,留也留不的,只将怨恨放在心里。那年我在你家中,你母亲看出我中意你家那把宝刀,便偷偷给了我,然后又以身相许。我是不管她为何缘故,反正得了宝物,又有美人投怀送抱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