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就是死于此药。
母亲,后来便陷入昏迷了罢?
母亲,临死之前可曾遭受窒息之苦?
以拇指推开瓶塞,李崇烈轻轻闻了闻瓶中的药粉,继而淡淡一笑,毫不犹豫的仰头将药粉尽数倒入口中,取来一碗茶细细服下,又将药瓶装满金创药摆回床头药匣中。
做完这一切,李崇烈信手拿来一卷兵书,翻到自己最喜欢看的谋略篇,读了三四页后手指微微有些发颤,任凭他怎么用力也控制不得。
书上的字迹忽大忽小,抬起头,透过窗窗棱的阳光泛出华丽的七彩光晕。
李崇烈的眼神变得涣散,直愣愣的盯着某处,只觉自己好似置身于一个庞大的山洞,耳中杂乱异常,房外飞鸟掠过拍打着翅膀,院中三五成群的士兵谈笑着路过,这一切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在李崇烈听来不啻于吼叫。
抬起手试图捂住耳朵,却看到手指怪异的扭曲着。
呼吸越来越急促。
李崇烈挣扎着站起身,拼命长大嘴巴,就像尾被抛弃在陆地上的鱼。
兵书被攥得皱在一起,啪啦一声,茶碗扫落在地,粉身碎骨。
恰好从门前经过的某个小兵听见瓷器破裂的动静后又是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慌忙打门:“李参将?李参将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