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帕子、香袋、小荷包、小扇子、木梳、一些胭脂水粉,头花、簪子、耳坠子、镯子、戒子等,首饰虽然都是铜镀银的,对当下来说也是好东西。除此之外,还有几套套粉瓷茶具、酒具、汤婆子、油灯、灯笼等。
秀瑶看着那满满当当的三大箱子,笑道:“娘,你去俺小姨家一趟可发了。”
柳氏笑道:“什么我发了,那是你小姨夫和你小姨给你的,我可没那么大的脸呢。”
大家笑起来,秀芹几个把棉被都放在衣柜里,又放好樟脑丸,大家又各自把过年的新衣收起来。
吃了晌饭,又坐在炕上说话,秀瑶把秦产的事情说给爹娘听,他们也觉得秦产是个上进的好孩子,让自己家孩子们多亲近亲近。
柳氏盘算着:“要过冬至了,到时候咱们包饺子吃,把大产和秀丽也叫来。你爷爷那里,咱们多送些肉和面去,就不来挤了。”
秦大福见媳妇一直都想着爹娘那边,他早就不操心了,而秀瑶更不在乎,吃吃喝喝的东西,她才不心疼呢。
秀瑶笑道:“娘,明年盖了房子,咱们就能在那里吃了。”
秀容却道:“盖了房子也是给大哥大嫂住的,我们又住不进去,你还是别想好事。”
秀瑶笑嘻嘻的,“那咱们明年就争取把其他几间也都盖起来,然后攒钱,再盖一整座院子。”
一家子吃了晌饭,秦大福就去场里接替秦业和秀娴,秀瑶和柳氏几个说话。
正说着,有人来叫门,秀瑶去应门,见是张桂芳,她笑道:“婶子,冯掌柜来啦?”这几天天冷,她都没过去,都是张桂芳负责织手套的事情。张桂芳也知道,主要是秦家二嫂三嫂在,秀瑶不想跟她们打照面,所以就不去,一切事务交给自己负责,反正就是看着人,检查质量,也没啥辛苦的,她做得很开心。
“瑶瑶,不是冯掌柜,我有点事儿跟你说。”张桂芳面色有点愤然。
秀瑶请她屋里坐,张桂芳道:“你爹娘回来了?”
秀瑶点点头,“回来了呢,我们屋里说话。”
张桂芳来,柳氏都是很重视的,让秀容用新茶具泡茶来。张桂芳忙道:“嫂子可别忙活,我来是说点事儿的。”
柳氏让她坐,她也不坐,犹豫了一下道:“瑶瑶,咱们那里,丢了钱。”
秀瑶诧异道:“不是锁着吗?钥匙在你那里。”
张桂芳一脸的惭愧,“谁还不说呢,我也是大意了,没注意。一直以来大家都很安静,都忙着织手套呢,没人乱走动。那间屋子也就是咱们两个进去,那天小子在外面打架,我一时间着急,没锁上就出去呵斥他们。哪里知道回去了,就发现钱箱子被人动了。”
柳氏急道:“丢了多少钱?”那可是发工钱的,丢了那就要补上的。
张桂芳叹了口气,“倒是也不多,我自己也能补上的,就是……哎,总觉得心里不那么舒服,就三百钱。”
秀瑶松了口气,三百钱不算多,她追问道:“婶子知道是谁偷的了吧。”如果不知道,也不能来说。
张桂芳点点头,看了柳氏一眼,轻声道:“好几个人看见……你们家二婶,进去了,出来以后匆匆忙忙的就说家里有事家去了。”
柳氏犹豫道:“那会不会是别人?也可能她碰巧?”
张桂芳哼笑道:“嫂子,我说了不中听的,可不是针对咱们家,你可别多心生气。你们家二婶那个人,啧啧,我不说别的,单单她整天嘟嘟囔囔说那生意是你们秦家的,那钱她就得多拿,结果我没有多给,就是不对之类的话,也跑不了她的。”不止如此呢,二婶在那里,跟谁也不对付,看这个不顺眼那个不顺眼。觉得她应该比别人多拿钱才对,甚至她应该不织手套,就看着她们就行,做张桂芳那个活儿,几次给张桂芳出难题闹事。都是张桂芳念着秀瑶,忍下去了,可没想到她偷钱,张桂芳觉得不能再忍了。
秀瑶忍不住笑起来,打趣她:“婶子,你别怪我笑,当时可是你让她们去的,我还再三叮嘱你,如果她们要去,你只管说生意是冯家的,就是找我们做活。我们没权力管推了她们呢。”
张桂芳忍不住自己拍了自己一巴掌,“瑶瑶,你还笑话我呢,我自己都悔死了,你说我干嘛死要面子活受罪呀。你嬷嬷找到我门上,我寻思着她是长辈,不好拒绝,再说她口口声声咬定知道你们张罗的这摊子生意,她也掺乎的着。我就心里犯嘀咕,又寻思着反正要冬天呢,就敷衍一下她。我哪里知道冯家又来了活儿,让咱一年都做呢。这可好,我是自己给自己套了个笼头,一套还是俩。一个又懒又横,一个又奸又滑,整天打听事儿,挑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