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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张翠花家的工分都是最多的,算完以后还有几十块甚至一百多的盈余,但是都被挂账户给扯平拿不到钱。

今年有造纸厂贴补,还有比去年多卖的四千多斤籽棉,还有村里自己编的筐子、席也可以卖了换钱。

另外还有现在半归生产队的猪、鸡,这些都是钱。

周诚志说把家畜家禽的收入归到来年去,今年就算粮食、棉花、造纸、副业的收入。

会计加记分员,再加上莫茹、陈秀芳一起帮忙,先把工分值算出来。

一听说二队开始计算工分值,其他三队也立刻行动起来。

三队四队因为经常被张根发逼着一起做这个那个,俩队就挤在四队的队屋里一起算工分,

他们没有多少东西,又懒得割条子编筐子篓子,更懒得编席,所以也没有什么多余副业收入。本来棉花、卖猪是大头,可今年他们秋粮没全收回来,棉花除了烂在地里的还有扔的,除棉站来收的根本没自己送过。

所以今年棉花也没有多少钱。

虽然听说很多大队的工分值都跌了,也预计到自己队的会跌,可等初十上午会计把工分值算出来的时候,陈福海和周玉贵还是被惊得呆若木鸡,实在是太吓人了!

一个壮劳力干一天,竟然只值九分钱!

“他娘的,去年还有一毛六呢!”陈福海想不通。

周玉贵更抓狂:“去年我们还有两毛呢!”

他们的一毛六和两毛是有水分的,各自减三分吧,不像人家二队那么实打实,说五毛就是五毛。

可总归也有一毛多啊!今年怎么只有九分?这是喝西北风?这是窝囊生产队扎堆?

两队的人都白了脸,完了,今年更没钱分,只怕全都挂着队里的账呢。

工分值这么低,队里的男人娶不到媳妇,女人嫁不出去,丢人啊!被人家嫌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