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秤称一斤,那能一样吗?干粮数量缩减一半,剩下的用水来凑,本来就吃不饱现在更饿。
社员们又开始闹,张根发都懒得出面,让张金乐解释,“要是不信的就拿秤称一称啊,别不知道好歹,这起码还给你们吃的粮食呢,你去看看别的大队,很多人都吃不上粮食了!”
他说的是贾家沟,现在已经开始吃淀粉,所谓淀粉当然不是大家理解的那个淀粉,而是把地瓜藤、叶子、花生秧子,晒干上碾台碾碎,然后加上地瓜面捏窝窝头。
张金乐唱了白脸,张金焕再出来唱红脸。
张金焕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你们以为书记不头疼吗?你们吃两三斤的时候他也就才吃一斤口粮。每天忙里忙外的,整个人都累脱相,头发也掉光了你们看不见?要不是他去公社里周旋,咱们的玉米公粮任务能是几个大队里最低的吗?”
“我们家的房子都扒了支援大炼钢铁,你们谁这样了?还不是为了保住你们的房子?你们领情了吗?”
“书记已经跑好几趟公社,去要救济粮要返销粮,可人家公社干部同志说你们四个生产队,怎么就俩没饭吃?人家那俩怎么有饭吃?这赖谁啊?”
下面的社员们不想是自己人懒没收回来粮食,想的是二队怎么那么爱现,大家都收不回来,凭什么他们就收回来?
这不是挤兑别人么?
现在连累大家都没得返销粮救济粮吃!
就有人预备着要去二队和一队闹,让他们出粮食支援自己队的食堂,逼着俩队长出面交涉。
陈福海和周玉贵硬着头皮去找周明贵和周诚志,“咱们都是一个大队的,总不能俺们饿死,你们见死不救吧。”
周明贵不发话只看周诚志,如果周诚志不支援,那他绝对不支援,如果周诚志支援,那他绝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