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就好奇早早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萧朗发怒去干涉一个丫头归宿。可萧家瞒得紧紧一副谁要是开口就打死架势,连流觞常叔也说不知道她便一时也问不出什么。
萧朗唇角微微翘起,脸上有一种讥讽神情,他抻了个懒腰,声音慵懒地道:“我也不清楚,她想留在萧家,一生一世,那我也不好拒绝。你为什么不问晚晚?”
晚晚刚来唐家时候,一肚子脾气,不吃饭不说话。高氏因为她是萧老夫人送来,对她客客气气,谁知道她反对高氏说了几句狠话。高氏没跟她一般见识,被唐妙知道,也不跟她客气,只让她管着做扫院子、洗衣服、割草等重活。饭食和大家一样,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活照样干。结果没出十天,晚晚自己倒讨饶,乖乖地吃饭干活,一点凶样也没。
唐妙笑了笑,把话题岔开,拿一根狗尾巴草轻轻挠他脸,“让你晚上不睡觉。”
萧朗一把攒住她手,眼睛眯成一缝,颇有那么几分勾引风流韵味,“想你呀……”
这时候流觞急匆匆跑过来,悄悄告诉他们朱知县来了。朱知县带了五六个差役,微服来,去了唐家之后让人关了大门,他因为在外面瞧见所以赶紧跑来报信。这个时节村里男女老少都在村外修水渠,大嫂他们由二哥赶车去县里给唐妙置办嫁妆,家里只有唐文清夫妇守着。
唐妙蹙眉,嘟囔道:“那笑面虎来做什么?”她伸手将萧朗拽起来,“你在菜园等着吧,别去凑热闹了。我家去看看。”萧朗却握着她手,“我要跟你一起。”两人回家,大门关着,敲了门里面差役开门让他们进去,把流觞拦在外面。
院子里打翻了一只瓦盆,原本准备喂猪西瓜皮翻了一地。
朱知县未一身素色丝衣,裹着他肥圆身子怎么看都有点滑稽,像个大白茧子。朱知县来意思是他已经向省里递了文书,陈述了唐家功劳,打算请她去县里,普及暖棚菜秘术,以便让总督大人莅临巡视。如果好话总督大人会向上递折子,褒奖他们,送她去帝都觐见圣上。最好可能要是圣上龙颜大悦,会御驾亲巡。若是如此话,密州县可就名声大振,过不几年便可成为郢州第一大县。
唐妙一直没吱声,由着朱知县之乎者也圣贤明君良臣地自说自话,等他没话说尴尬地盯着她,笑也不是说也不是时候,她又福了福,笑道:“知县大人,您说得太过文雅晦涩,像我们这样平头百姓,哪里听得懂呀。”朱知县咳嗽了一声,简单把话说了一遍,笑了笑,双手揉搓着问,“三小姐如何?”
唐妙淡淡地看着他,要不是大哥在外做官,自己和周家有点交情,只怕朱大人就要把她强行请去县里了吧,现在他瞪着一双灼灼眼,说着冠冕堂皇话,笑得让人生寒……如果真看重她这些东西,就该像公子乾那样,给她发展空间,而不是利欲熏心地将她当做他晋升砝码。她为难地开口,“朱大人,您好意我们万分感激,可我要出嫁,没时间去。”
“无妨,无妨,本官跟萧老夫人说,三小姐可以和夫婿去晴园住呀,小夫妻比翼双飞,可比一家人规矩多好吧。”他像哄孩子一样跟唐妙说话。唐妙笑了笑,歉然道:“朱大人,我们明说吧,小女子只想呆在这里,哪里都不想去。我暖棚也只能是我家人所有,不会跟其他乡绅分享。像我们这样小门小户,一旦把最珍贵跟人分享之后,只怕一觉醒来,就要睡在大街上了。”
朱大人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次狠戾光芒,咬着牙慢慢道:“三小姐,真当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高氏忙上前护着唐妙,“朱大人,闺女不懂事,您多担待。”唐文清笑道:“大人有事还是跟我们商量就好,想要什么尽管说。丫头没见过世面。”他给女儿使眼色,“跟小山去你奶奶家。”说着上前拽唐妙。
旁边差役横眉怒目地一把推开唐文清,凶狠地道:“滚开!”伸手就来拖唐妙。
萧朗一把将唐妙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朱知县,“大人要入室抢劫、强抢民女不成?”
朱知县哼了一声,“本大人好说好道,你们既然不听,那自然另当别论。”
萧朗冷哼,“大人微服,自始至终未亮官防,随身侍从也个个是恶霸流氓,还有脸自称本大人?”
朱知县手一挥,两边差役猱身而上要夹击萧朗。
唐妙大喊一声,“慢着!”这朱知县看起来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否则也不能这么急功近利。她笑道:“大人,就算您想抓小女回去,也得晚上不是,这大白天,回头朱大人只怕要被人说光天化日,纵恶奴行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