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看了几眼这些铜像,问:“这些雕像有来历吗?”
蓝锦年漫不经心地答道:“好像是前朝什么大师的作品吧?看着挺骇人的。”
萧子瑜不安地问:“为何要在密库放那么多铜像?”
蓝锦年随口答道:“或许这些铜像值两个钱,被长老们收藏到这里来了,尤其是那仙女像,胸大腰细,做得可真漂亮,严先生每次来都要摸两把她的脸,我都没敢告诉别人我家那么正经的师父也是色胚子……咱们快用响螺看看胖子还活着不?小白肯定不会放过那么大坨肥肉的……”他吹动响螺,发出暗号。
过了好一会,胖子和祝明都回复了几下。
大家知道他们平安,放心地继续往前走去,台阶走到尽头,没有门的踪迹。
岳无瑕问:“锦年,门在哪里?”
蓝锦年迟疑道:“师父开门的时候总不让我在旁边看,应该是正前方的墙壁上的暗门。”
墙壁上有着一行奇怪的红色纹饰,很是古怪,众人都凑上前去,四处敲打研究。
萧子瑜挤不进去,站在后头,忽然寒风吹过,他打了个激灵,看看左右铜像,低声问:“师兄,你们是否觉得有些冷?我总觉得这些铜像好像在看我们。”
岳无瑕笑道:“灵法师见的妖魔鬼怪多着呢,你别那么胆小,错觉而已。”
“噢,”萧子瑜站了半晌,弱弱地问,“可是,我脖子有些冰……”
此话说完,他自己也觉得不妙,缓缓地转过头去,猛然看见刚刚还在过道尽头的罗汉睁着那双个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正贴在他肩膀不远处,怒目看着自己,手中伏魔杖已高高举起,即将砸下。后面跟着一票铜像,皆表情诡异,手持凶器,在地面上悄无声息地滑动着,向他们步步逼近。
萧子瑜僵硬地拍拍前面岳无瑕的肩膀,僵硬地问:“无瑕师兄,我觉得不是错觉。”
“小心!”花浅早就留意到周围变化,眼看铜像出手,立即将他狠狠拉去身后,手中化出短剑,为大家挡下当头一击。岳无瑕回过头来,吓了一大跳,祭出离火剑招架,前面的蓝锦年和陈铭听见风声,也纷纷抽出法器,看见眼前景象,也有些呆滞。
十余个铜像,纷纷动了起来,笨拙却不失章法的组成阵型,向众人滑来。
“雕虫小技罢了。”陈铭极冷静地命法器开始变形,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紧身盔甲围绕,双眼亦被面罩遮蔽,他的手中出现一对利爪,如蝙蝠般准确地攻向铜像,瞬间削掉它的一节指尖,鄙夷道,“不过如此。”
“啊啊啊啊啊——”蓝锦年叫得比死了爹娘还凄惨,他扑上去,死死抱住陈铭,“斩不得啊!咱们是偷偷潜进来的,若是把铜像都弄坏,岂不是告诉别人密室被入侵?而且这些铜像是大师的作品,很贵的!”
陈铭无奈,展开蝠翼,飞上天花板,倒吊着观察形势。
花浅最喜欢暴力拆解各种法阵,听见蓝锦年的叫声,不好大展所才,只好缩后,命冰蟒也挡在萧子瑜身边,决不允许他受半点伤。她察觉入口附近的角落是铜像攻击的空档,便护着萧子瑜慢慢移过去,招呼大家过来。
萧子瑜被女孩保护得很憋屈,也抱着希望叫出红衣,结果红衣看见满场的杀人铜像,叫得比主人还凄惨,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一溜烟飘上天花板,和陈铭紧紧黏在一起,死活不肯下来。萧子瑜满心血泪,只好继续接受保护。
铜像纷纷聚拢,将空档围得水泄不通。
花浅看众少年被打得手忙脚乱,忍无可忍地提示道:“这是长老们故意留下的阵眼吧?他们要把混入密室的家伙困在这里吗?”
岳无瑕思索片刻,赞同道:“应当如是。”
蓝锦年几乎抓狂了:“你们想想办法!若在这里待到早上,我们就得集体去刑堂报道了!”
岳无瑕:“机关应该有停止的方法,你随严先生进来几次,这些机关一次都没发动?”
“没有。”蓝锦年尚不明白,花浅犹豫要不要继续提示,萧子瑜忽然开口问,“是不是仙女像的脸?”花浅愣了,她从未想过萧子瑜的观察力那么好,能看到铜像中通灵之力流动间的细微变化,这是顶尖高手才能做到的事情,莫非萧子瑜的实力不俗,是在扮猪吃老虎?
萧子瑜接着对蓝锦年嚷:“你不是说师父每次来都会摸仙女的脸吗?或许机关在上面。”
花浅知道他是猜出来的,松了口气……
蓝锦年疯狂地回忆:“好像是拉耳朵?不对;是戳眼睛?也不对;也可能是在鼻子上,要不就是头发?簪环?我如此品行兼优大好青年,哪记得师父那色胚子般的表现?我得仔细找找,可是这些家伙的紧逼攻势,如何让我寻找?”虽然平时看起来不太正经,但他也是同届学徒里最优秀的灵战师,收拾几个铜像不算什么,但是不将这些铜像弄出伤痕来却要制止它们,却很难。他从燕草中伸出几根藤蔓,绕了几圈,缠上带头的罗汉铜像。未料,罗汉力大无穷,硬生生将其扯断。蓝锦年哀怨道:“藤蔓总归要靠泥土发力,若是在外头,有树木或土地可以借力,我倒是能擒住他们,可是这里,我不敢弄损石板地来弄泥土,否则和弄坏铜像也没区别了。外头小白已看见胖子了,咱们想破坏铜像,推卸给入侵者怕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