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很会遮掩自己的生物,无论任何人,定然有过与自己本身截然不同的伪装。
但荀玉卿从未想过,会有人如玉秋辞这般伪装的彻底。
初见时,玉秋辞好似个孱弱书生,他对任何人都有几分恹恹,甘于平凡,带着点云淡风轻的风雅,为人和气,欣然做个买菜砍价的平民百姓。他有一种很优雅的风度,也有令人惊讶的斤斤计较,由于原著的潦草简短,荀玉卿对这个男人所抱有的看法,多数是定在痴情上。
可前不久庄子那件事,却叫荀玉卿彻底改变了这种想法。
然而那时的玉秋辞还未完全脱下自己的假面,荀玉卿虽然惊讶,却还算可以接受。
可是这一刻,荀玉卿忽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恶寒。
恶人通常不会把恶人两个字写在脸上,有些地痞流氓,故作凶悍,江湖人见了也不过一笑了之。但有些人光是瞧着,便能叫人胆寒,便叫人恨不得退避三舍。
玉秋辞此刻便是这种人。
他的五官分明还是那个模样,可眉宇间的郁郁之色却已全然消散,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既冰冷,又残酷。
若不是知道玉秋辞只有一个妹妹,荀玉卿还要当他又跑出来一个双胞胎哥哥。
“无涯呢?”玉秋辞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