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敏进了屋子,春梅站着说:“主子,奴婢可不可以问一声,主子为何先选了奴婢,而不是选了其他人随行?”
“你这人心眼还真多。”当这几个丫鬟像妹子,李敏说话可就不会那么客气,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春梅脸蛋浮了红,屈了下膝盖道:“主子当奴婢刚才那话没问。”
“问就问了,说都说出来了,有什么好丢人现眼的。你要是心里真没有他这个人,不会心眼多到像长刺儿一样,听见什么都疑心。不过,有几句话,本妃作为过来人,倒是必须对你提个醒儿。这个男人和女人相处,女人心里要放宽一些,千万不要什么事儿,都想到男人身上去了,这显得女人自己多么小心眼,知道吗?一次两次的话,男人觉得你吃醋你可爱,多次的话,男人只觉得你这人生性多疑,犯了疑心病,人格有问题,把你列为疯子一样的人,是迟早的事儿,男人的这颗心,去找其他女人成了最正当的理由。”
“主子说的都对,是奴婢心眼小,欠缺考虑。”
“这倒不能全怨你的,毕竟男轻女爱这个东西,要是都时时刻刻能被理智控制得住,不叫爱情了。本妃只是要你在冲动的时候,能多回想下本妃说的话,小心点说话做事儿,总没有错的。”李敏说着,揭开茶盖喝了口茶。
春梅抬起眼,见她身上有点雪粘在衣服上,走上去,蹲下身,轻轻给她拍打。
李敏对这种小事向来不放在心头上,偏偏这些小妹妹一个个都担心她像雪一样融化了的人似的。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你这个伤刚养好,别蹲着。”李敏说。
春梅起身的时候,看到尚姑姑带了紫叶和方嬷嬷、李嬷嬷等人进来。看来,李敏是打算趁此把房里府里的人事,先安排好了,以方便日后上路。
“尚姑姑肯定是要跟本妃去的。”李敏对这些人说,“方嬷嬷呢,肯定是要留在府内的。这王府里的人事,也只有方嬷嬷能说得上话。”
方嬷嬷听了李敏这句直言不讳的夸奖,不禁喜上眉梢,屈膝福个身,道:“奴婢哪怕留在府里,心里都肯定时时刻刻惦记王妃和王府世子的安危。”
李敏听着这个老奴才的话但笑不语。或许,人只要相处久了,才知道都是怎么回事儿。所谓日久见人心。当初,从一开始,老公把这人安排在她身旁,是早知道,只有这个人,能帮着她和尤氏对抗。
确实,人做什么事儿都有利益驱动的。这算不算是她和她老公,都在利用这人的企图心。
其他屋里的奴才,听着方嬷嬷的话,都也找不到话说的表情。一样都想着,方嬷嬷留在王府里,是不用任何猜疑的。
李敏再看到其他人:“紫叶陪本妃走,和春梅能有个照应。李嬷嬷的话,本妃想听听李嬷嬷自己怎么想。李嬷嬷年事毕竟已高,高卑那边的气候,听说比燕都更冷一些。”
听见李敏这话是不计前嫌,竟然关心她这个老奴才的身子来,李嬷嬷感动得热泪盈眶,是觉得自己眼前猜疑主子的心思都有多么龌龊,一膝盖跪下来说:“老奴只要这把骨头能动,不用王妃二话,王妃去哪儿,老奴肯定去到哪儿。”
“好,出行高卑有什么东西要准备的话,李嬷嬷来准备吧。”李敏敲定了方案。
能跟着主子出行的奴才,都乐滋滋的。因为,出行这一趟,听说主子是去高卑认皇家亲的,肯定是满载而归,或许自己可以分一羹。不能与上次从京师逃亡同日而语,是人,都想着争着去的,这种名利双收的事儿谁不想去。
那些,不能跟着主子去的人,心里肯定有些落差了,认为在主子心里面或许差人一截了,所以好事都沾不上边。为此,李敏没有少费心力做这些人的工作,告诉他们,让他们留下,是有理由的。让这些人,在她离开王府的时候,能继续留在王府里为她做事儿。
等李敏把这些人都劝服完,尚姑姑瞅着四处没人,上前为她提个醒:“王妃有没有问王爷,如果王妃去了高卑以后,这王府里之后的杂事由谁管?”
尚姑姑问这话,绝对是有些越轨的了,毕竟主权交接,属于主子之间的事情,和奴才沾不上边,奴才来问,肯定是越权了。
可李敏打从知道这个尚姑姑是什么来历之后,可以知道,尚姑姑问这个话,其实是旁敲她,究竟以后回不回王府。如果以后想回王府,而且是很短的时间内就回王府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把府里女主子的主权交出去。这样方便了来来去去。
“这个问题,本妃想好了,交给王爷处置。”李敏不假思索,烫手山芋,尤其是涉及到婆婆的烫手山芋,都扔给自己老公最好不过了。反正,方嬷嬷留下来了,是最好的枪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