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阁老申阁老刚一出御书房,便低声讨论起来:
“万岁爷这是,要时时劝诫自己不可鲁莽行事,才又松口了?”
严阁老也是莫名:“反正万岁爷看着沈子兰,必然不会舒服。毕竟沈氏惨案和万岁脱不了关系。”
申阁老一捋胡子道:“万岁向来豁达,今日的异常,也许只是因为家事影响心情。”
“哦?家事?”天家家事,最是津津乐道。
“晟妃想吃醉蟹,万岁不让。闹了两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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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万岁爷以“殿试事宜尚需再议”为由,把顾琅诏进宫里。
顾琅想了一路,他已经猜到了,这根本无关公事。醉蟹他不吃,朱从佑是不会放过他的,毕竟这个醉蟹之于他们二人,还别有一层含义。
已经上灯时分了,如果晚上他一身酒意,又沾着龙涎香回府,见到沈成玦他十个嘴也说不清楚。
他不禁泛起一阵恶寒。
幸亏今日下午他接到旨,就托李岳把沈成玦叫出去吃酒。
难不成真的抗旨,滴酒不沾,粒米不进,只谈公事?
顾琅到御花园的时候,朱从佑已是微醺了。
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些滑稽的想法,这若是晟妃恒妃之类的妃子路过,撞见他们二人在此,又是什么样一个光景?
顾琅站在亭子外面,脚下很踌躇。
不若就这么走了?
说实话,朱从佑那些隐秘的心思,他早八百年已经知道了。朱从佑多次的试探他对龙阳之事的看法,他从来都坚决地否定。
顾琅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