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江春不应,拽着他道:“走走走,吃饭去。你就是被方老头子絮叨的。”
顾琅叹气:“不了,府里有人在等。”
齐江春一愣:“是那日打马时,带着的小相公?”
顾琅不想跟他扯叨:“是。你家有娇妻,不回家吗?”
齐江春敛下笑容:“你真当我是来玩儿的?有个事要告诉你。”齐江春压低声音:“走,去偏厅,一盏茶的功夫就成。”
顾琅狐疑地看他两眼,脚下却还是跟着去了。
已至下衙时辰,正厅没有几个人了,偏厅更是显得萧寂,四下俱静,偶有穿堂风吹动纸张的簌簌之声。
齐江春拉他坐下,低声道:
“我爹前几日回来,都黑着一张脸呢。”
顾琅本不欲多问,但眼下春闱将尽,约莫是有关的,便随口道:“有什么事了?”
“大朝会上,我爹自然不会说。他是等下了朝去御书房议事,弹劾司礼监的大阉——他卖官!反正我爹是把下边儿人收集的罪状罗列了一堆。”齐江春也叹了一口气:“按照那些证据,如果搞到大理寺去,都已经能判个斩首了。”
顾琅蹙眉:“要斩司礼监的大阉,没那么容易吧。”
“可不是嘛,圣上像是还念着他大伴儿的旧情呢,没表态。”齐江春眉毛一挑:“你知道吧,圣上没表态,那是最可怕的,还不如直接表个态,让大家伙都明白点儿。”
“我爹回来气得不行!”齐江春抿了一口茶,又给顾琅杯子里添茶:“这次应当还是有舞弊的,你可别傻乎乎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