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玦脾气烈,他撸起袖子,眉眼恨不得竖起,一把将伙计端着的茶盏抢了。
他故意去奉茶,阴阳怪气朝姓严地说:“严老爷,不去看看金陵的故人?”
一道来的那两个同僚显然被激起了兴趣,都对姓严的投以探寻的目光。
这时的严大人正色道:“小倌人,你认错人了。”
沈成玦气得翻脸,眼看就要闹起来,李小园见了,赶紧出来拉住他,装作是头一回见到姓严的,淡然赔笑道:“这里面都是戏子,哪能有官老爷的故人。小瑶枝不懂事,扰了老爷雅兴。望老爷不要计较。”
严大人那时的神情,沈成玦已经不太记得了。就记得那日严大人走后,李小园在房里一盏孤灯,寂然独坐。
沈成玦拎了一壶酒去看他,调侃道:“长夜何渡,不如把酒言欢。”
李小园一打眼看他,笑了笑:“师哥这辈子没机会读书了。也就和两个读书人有交集,严却之是一个,你是一个。”
沈成玦醉中端坐,神色严肃:“我和那个严畜生不一样,我一定多填几首词,让师哥住上泽京的大院子!”
李小园笑的频频拍案:“就你?先保住你自己这条小命吧!”
沈成玦醉意陶陶,脚步虚浮地站起来,去自己房里取了一个匣子,一推门,“邦”一声搁到桌上:“师哥对我好我都知道!师哥你瞧,我都不舍得用!这个现在抵给师哥,我必须让师哥住上大院子!”又闷了一口酒:“咱们至少要住两进的院子!”
“行行行,师哥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