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不懂,你去吧,买好得来。”
沈成玦抬头问:“师哥,你怎么不跟我一起进去?”
李小园没有回答,就笑着轻轻摇头。
沈成玦年龄还小,他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畅快,循着墨味儿,一溜烟就进了书斋里。
银子不多,他起先就要了根徽墨条,掌柜笑吟吟的,抽了一根崭新的出来递给他。沈成玦从前根本不缺这些东西,可现在他稀罕的不行,眉眼满溢着欣喜。银子还有剩,他又要了一支湖州小毫,一方砚台。
兴冲冲从书斋里面出来的时候,李小园正在青团铺子边等他,风一起,全是甜腻的糕饼香气。
他这才突然发觉,今日李小园穿了一件浅色长衫,少有的,头上挽着文人髻,没施半点妆,却有别样的仙姿雅韵。
他不禁多看了几眼这样清秀的李小园。
严举人他也见过,可是严举人总是眯着眼,看着很不正派的样子。
“师哥,严举人配不上你!”沈成玦口无遮拦地来了这么一句。
李小园并未生气:“他要上泽京赶考,但是盘缠不够了。我把许多首饰给了他,他答应考中回来接我,去泽京一起住大院子。”眼中满是憧憬。低头对沈成玦淡淡地笑:“到时候把老二也带上,让老二继续读书,去做个教书先生!”
那时沈成玦还不懂人心,他立马笑着说:“真好!以后师哥就有家了!”
严举人真的中了三甲,却没有回来。
几年以后,姓严的腰间琳琅,头戴纱冠,与两个同僚去了寒馆,看着台上的李小园唱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