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继续说:“冯美玉此人胸无半点墨,也就有那么点儿义气,喜欢结交戏子。可他却能考中个解元,你说奇不奇怪啊。”他又换了一个舒展的姿势,靠在旁边的矮几上。
“他结交的人里,能去贡院,替他下场的,除了一个叫作小瑶枝的还有那么点能耐,旁的,还会是谁呢?”
沈成玦心中了然——陈秀已经找到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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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刚泛白,曦光带着早春的寒意,一起笼在脚步虚浮,正往吉祥街走的沈城玦身上。他不自觉打了一个激灵,双手抱臂搓了搓。
吉祥街出早摊的小贩已经在忙碌了,沈城玦在煎饼摊儿旁边看看,居然一点饿的意思都没有。等拐进枣花胡同,景色就变了。
门庭寂寥,这里的人们才刚刚睡去。
寒馆门扉禁闭,昨晚掉在馆门前的琵琶,也被人收了进去。沈城玦拍门许久,才有人十分不耐烦地答应。
小唱揉着惺忪睡眼,叫了他一声:“沈二哥?”沈城玦随意应下,又问:“我琵琶呢?”
小唱一边关门,一边答:“昨天九霄捡着,搁你屋里了。”
沈城玦一夜未眠,不想多说话,自顾自去打了盆水,洗一把脸,回屋歇了。
再睁眼已至晌午。
李小园真的病了。
昨天一天没吃饭,搞得旧伤发作。今天午饭都是别人送进去的。就这样,也不忘托人给沈城玦带话,让沈城玦帮他出去买胭脂。
沈城玦对传话的小唱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跟他说,我马上去!”又揉揉额角,脸上满是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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