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替考是死罪,除了他和冯美玉,没人知道这件事。
可为什么陈秀会知道?
他心中抱有一丝侥幸,虽然手已在袖中发抖,却佯装不知情道:
“草民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
陈秀恻恻地笑起来,美艳又阴鸷:
“咱家现在有一桩生意。你跟着做,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陈秀跷起二郎腿,用手撑着下巴,是很风情万种的样子。
沈成玦一瞬出神——陈秀这个皮相应该去班子里唱戏,而不是在东厂。
可他很快又回过神来,紧张地看着陈秀。
陈秀不疾不徐地继续说:“但你要是不做呢。你,李小园,杨雀仙,甚至于你们整个寒馆的人。”他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大家都不相关的趣事:“不久后,都会染上疫疾,离奇去世。”
沈成玦有些将信将疑。
难不成天子脚下,没有王法可言?
陈秀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咯咯笑了一声。抬手一挥,呼啦啦下去了好些宦官。陈秀以外,堂上只留了两个人,服饰与其他人皆不同,应当是陈秀的心腹。
如同给一个迷茫的学子解惑一般,陈秀很有耐心地说:“咱家在泽京是什么人物,你应当不陌生。泽京附近的好几处地方,都有不少人空拿着银钱,却没有入仕的门路。”
沈成玦悟出来了。
文人都清高,气节能当饭吃。陈秀若是去威胁旁的文人来替考,保不齐那些文人要闹出什么事来。文人爱抱团,死了人事小,可死前若是闹出事来,就不好压了。
这是想让沈成玦去蹚这浑水,下场替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