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郁宁脸上反而浮起一抹微笑,他闭上眼,仰着脸,唇角勾起,道:“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穆清忍不住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疯了?”

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他们不是一个皮囊吗?

何至于就到了求死的地步?

况且郁宁若是现在死了,自己身上惹来的怀疑绝不会小,穆清自然不可能杀他。

两人正僵持之际,身旁突然出现一只苍老肮脏的手。

“施主,算命吗?贫道想讨个酒钱。”

郁宁闻声睁眼,却见一破烂的老道拎着一个酒葫芦摇摇晃晃地站着,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他身上倒也不脏,就是衣服太破,头发也常年疏于打理,看着便让人想敬而远之。

察觉老道对自己并无恶意,郁宁警告地看了眼不远处意欲冲上来的暗卫们。

他从怀中掏出剩的银两都递给他:“道长,拿了钱买酒喝吧,不要再过来了。”

“那怎么行?贫道可不是只收钱不办事的江湖骗子。”老道愈发不肯走,非拉着郁宁的手要给他算一卦。

“你若不走,我便让那些人把你杀了,埋尸京郊乱葬岗。”穆清心中本就烦躁,见这老道纠缠不休,更是起了杀人的念头。

“施主的手相是天生富贵命。虽说子女缘薄,可总能遇到一些贵人相助……”道长一边替郁宁看手相,一边淡定抛出一颗惊雷:“小友不要如此急躁嘛,你师父当年可比你沉稳多了。”

穆清的声音压在嗓子里,他看着老道嘴里絮絮叨叨似乎在念着什么,正要开口,忽地感觉脑袋一阵剧痛。

那种痛超脱身体上的疼痛,他连灵魂疼的蜷缩,一瞬间就要晕倒过去,却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点点抽离。

与此同时,长乐宫的某个静室内,盲眼道人与对坐的少年道士齐齐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