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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上裳净除,温顺伏在石桌上,肩背优美地舒展开,又在腰际柔韧收紧。常歌脊背削薄,椎骨自白透的皮肤下明晰突起,背上的淤痕却如残墨一般,大片大片洇开。

他整片脊背彻底袒露,那伤痕看着比半遮半掩的时候,更加触目惊心。

这不是一道两道,而是数十道剑鞘敲击痕迹堆叠在一起,不难推测,火寻鸼定是勒令常歌断念,而无论火寻鸼怎么责打,常歌死?咬着并未转念。

祝政看得心如刀绞:“你为何……为何不服个软。”

常歌轻顿片刻:“这若是服个软认个错,或是一顿剑鞘能?打醒,倒好办了。”

桌上本就?放着芙蓉露,清澈的酒液零落在常歌的背上,祝政以掌柔缓覆上,却迟迟不敢下手。

他忽然想起件事?:“先?生会?么?以前,应当没?为旁人推过吧?”

他背着身子,急着要?抓祝政的手,祝政却将他的手轻轻拎开:“交给?我。”

“先?生推吧,没?多疼的。”常歌枕着肘,轻快道,“今晚若不推开,日后倒有的受了。”

没?多疼,自然是假话。

大块淤青触着都疼,何况用?力推开。但淤血若不趁初结之时推开,更会?数倍淤结,只会?疼上更久的时日。

常歌又催促几次,他方才柔缓下力,双手交叠,顺着常歌背上的肌肉,一点点推开来。

他的体热透过掌一点点暖热常歌削薄的脊背,烈酒被暖得温热,由祝政的掌带着,将郁结在一处的斑块一圈圈匀开。

过程中?,常歌的手指死?死?抠在桌面的凹痕中?,指节遒劲凸起,今日他连说笑几句的心情都没?了,只一味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