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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校尉,你这就大可不必了吧。”常歌出?言道?。

胡校尉顺杆就爬,连声道?:“将?军你是有所不知,襄阳此前遭了大难,没得?东西吃,只好抢酒喝,许多商户的陈酿都被城里?百姓分光了,这是我上下抠索才讨来的九桶,也是最后的襄阳老黄酒了!”

“这么贵重啊。”常歌垂眸,若有所思,“这一桶如果拉到江陵城,能?卖上多少钱?”

胡校尉只当?常歌要为他出?头,连比带划夸张道?:“这小小一坛,不说顶一和察当?千,那至少是一和察五百往上走!”他紧接着?叹了口气,“可惜咯,这样一撬开,去了密封,只能?贱卖十几枚荆五铢咯!”

一枚和察五百,能?顶上五百枚普通荆五铢,这掉价着?实厉害。

常歌见他入套,轻轻一笑?:“这么乱的世道?,江陵城什么酒楼这么金贵,卖着?和察五百一坛的酒?”

糊涂蛋脸上的神色陡然一凝。

常歌朝他迫近一步:“一桶给你一枚和察当?千的生意,胡校尉,你可别?说,不知道?这酒的买家是谁。”

糊涂蛋低着?头,两手手指来回搓捏着?。

小不点?倒是明白了常歌的意思,倒卖女眷之事干系重大,糊涂蛋敢拿酒桶之事搪塞,很?可能?是这些酒楼酒家本就知晓内幕帮着?遮掩。

退一万步讲,即使酒楼酒家不知此事内幕,寻常黄酒数十枚荆五铢一坛,这酒楼能?卖和察五百一坛,且不愁销路,这酒楼显然大有猫腻。

“你不想说当?然可以。”常歌稍稍后退一步,抵着?祝政的肩,“先生可就站在此处,人家位及三槐,得?梅相信赖,位列文武百官之首亲扶先王梓宫,又代楚王自襄阳迎颍川公?主——这么贵重个人,杀你个损公?肥私的小小校尉,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