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江盗所说,先生?信几分?”
祝政沉思片刻,答:“三成。”
他倒并不是怀疑江盗说假话,只是江盗只负责押运,对要货的是谁、送去哪里等等上层交易,都知之甚少。
常歌低声道:“暗杀朝廷二品大员,抛尸喜船之上,手中还裹着这么个东西?,这不可能是巧合。”
祝政答:“你是想?说,这是冲我来的。”
常歌点头:“江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喜船上作?乱。这位大司农的尸体也来得蹊跷。况且,公主或是喜船若有损失,先生?首当其冲。此事,要么是挑衅,要么是恫吓。”
天上开始隐隐滚雷,江风陡起。
这才刚下过雨,风帆都未干,眼见着又要落雨。
自从夏口转向以来,怪异之事一个接一个,像是刻意要抓住他二人注意力一般。
常歌神色蓦然一动:“……或是,调虎离山!”
常歌脸色一变,暗示道,“先生?,今日船上,过于寂静了?。”
此句轻轻点拨,祝政当即明?了?常歌所思所想?——颍川公主的女侍多为北境人,腕上配有长?命金玲镯,行动之间镯上铃铛清音悦耳,一二长?命镯尚不能成势,但颍川公主所携女眷数百有余,自登船那日起,清越铃音此起彼伏,楼船之上到处皆可听到。
而今晚,满船寂静,只留下船艏分开江波的柔缓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