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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蛋大骇,像个受惊的田鼠一般,左右打量一遍,方才极力压了?声音应道:“刚露了?江盗,又险些?露了?赌坊之事,这时候,就不能避一避么?”

水兵悄声回:“这哪是你我能做的了?主的。”

糊涂蛋只摇头低叹。

水兵问:“胡……校尉,那今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兜着掩着,一切照旧!没见着两位青天大老?爷在船上么?这事兜好了?,一切风平浪静,若是兜不住……”糊涂蛋咬牙,比了?个杀头的手势,“你我,都得完蛋。”

“后?边的别磨蹭!”

前方不知谁训了?一声,糊涂蛋立即警惕,收了?声,却见姜怀仁晃晃荡荡行在前方,距他不过五六步的距离。

姜怀仁迈着脸,随手展了?把竹节扇子,正被诗文迷得摇头晃脑:“大风有隧,有空大谷。维此良人,作?为式谷……”[1]

念了?数句,他以扇拍头:“哎哟,其后?什么来着?”

糊涂蛋朝他背影,啐了?一口:“酸腐。”

与此同时,甲板上的尸首暂时摸不出新线索,白苏子奉命,指导几个水兵七手八脚先将尸体敛了?。

常歌独自靠在桅杆上,手中正把玩着那颗珍珑绣球。

这东西?做得确实精致。绣球以金丝缕成,单说这通身镂空的工艺,已是世间罕见,何况绣球上镶火红瑰玉,察遍通身,竟连一个嵌合之处都看不到。

仅仅是入场信物而已,就做得如此巧妙,看来这个绣球赌坊确是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