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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阵静默。

屋内安静,梁上若有任何轻微响动都听得一清二楚。常歌侧耳倾听片刻,在纸张上写:“看来先生是真来了,梁上密探都多了不少。听脚步,方才过去的当是大魏斥候团,估计是来窥探情况的。”

一句极轻声音飘进窗中:“……将军一直住在官署东厢,先生,您这边请……”

常歌与幼清对视一眼。

祝政听到刘肃清介绍常歌住在官署东厢,提议军务该与他商议,众人便一齐往东厢方向去了。

孙太守确实罪无可恕,但事急从权,祝政允他戴罪立功,只拖下去狠狠打了顿军棍。孙太守一介文人,这顿军棍下去,估计没个三五日都直不起来腰,给人放在担架上抬着跟了过来。

倒是李守义,一听是要同常歌商议襄阳军务,连缘由都没说,拂袖便去了。

东厢房后院临湖、前院植梅,一进院子便有阵阵冷香扑面。

室内灯火烁动,想来常歌将军也还未歇息,祝政领头入了廊下,只见房门未锁,只虚掩着。

他上前一步,刚要推门,足下忽然一声脆响,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

孙太守扶着腰抬首:“将军这是何意?”

门内未有应答。

一阵凉风陡然袭来,祝政迅速欠身,一青铜酒盅擦身而过,啪嚓砸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圈。

无论门里的将军是什么意思,这个举动很显然是不欢迎来客的。

孙太守琢磨可能还受着瓮城之气,于是好声劝道:“我楚国司空大人来访,司空大人向来深明大义,将军若有何委屈……”

他还没啰嗦完,幼清隔门喊道:“孙太守!你还敢来,我家将军千里驰援,落得个软禁的下场,这回是酒盅,下次再有冒犯,地上滚着的,就是你的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