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梁锦白他一眼,“你这心都偏到嗓子眼儿了,近日也不催我看书,日日扎在那屋里,那孩子有什么好?话儿都不能跟你说一句!”
何须问不管他怎么嘟囔,还是笑着,“他不哭不闹的,倒是不像你三弟生的。今日我觉着他长得越来越像翠芝了,特别是那眉眼,等长大了定然也是个小美人儿!”
梁锦看他高兴自己心里也着实高兴,只是面上还是不屑,也不搭茬,拉着人就往车里钻,“赶紧的回家吃饭罢,我都要饿死了!”
“要不你吃两块点心垫垫?”
“不要!”他把头偏过去,“我才不食嗟来之食,我半点儿光也不想沾他的!”
眼看一年大过一年,他却还是这副孩子气模样,何须问暗自笑笑,捏着他的下巴把他脸给掰过来,在那唇上一啄。
相视对笑一阵,已至家中。
秋闱之前,梁慕白的婚事敲定了,正是那个胡邵天,论家境也算门当户对,况他又是嫡出,梁府上下自然都是无话的。
白玉兰已临凋零之际,满园飘洒着点点白樱,梁慕白仍旧坐下在下头捏着针线,面上无悲无喜。雪梅看不过眼,炖了一盅何须问送来的燕窝,堪堪端到树下的石桌上,“小姐,歇一歇罢,昨晚你也没睡多一会儿。”
梁慕白手里缝的是给林鸿的秋衣,一针一线,反复穿引,将她掩在心头的深情都注入针脚,她笑笑,“我还得给他多做几身儿呢,他又长高了一些,去年的衣裳竟都不合身了。你看他那袖口,连腕子都裹不上,冬天又得挨冻。”
“他跟着少夫人,自然少夫人不会亏待的,小姐,自从亲事定下了,奴婢眼见您一日比一日消瘦,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