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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北云岫的书信,谢厌将之与剑无雪留下的笔墨做过对比,从形到神到意,皆如出一辙。

若说有人故意将剑无雪往北云岫的方向引导,这是能够做到的,但……是何原因?又是何人所为?

答案便寻不获,百思不得其解。

再说北云岫的遗物,谢厌又不是剑圣追随者,自然是——没有打包丢出去。他趁着剑无雪在山上闭关,在人家床底下挖了个坑,一股脑埋进去。

还美化自己的所作所为,解释说:若你是北云岫,我这番举动,叫做物归原主。

至于那日,谢厌如何回答说留刀的反驳,他有些记不清了,大抵说了些“这个人我看着挺好玩”“据说他死了,但没留下尸骨,没留下尸骨算死吗,说不定躲哪儿隐居修炼呢”之类的话。

日子就这般一天一天过去,夜短了又长,既然有心安稳,南北之事,便波及不到扶疏城这一隅。

风吹寒意深几许,雪落铺天盖地,剑无雪闭关的第十八个月,神都学院内的天菱蕊结出第二颗果实。

谢厌终于上了一次太玄山,亲手摘下那颗果实,送去辰州上林谷。

与晏珣的约定,还有两年到期。

归来时分,银云低垂,长雪满长街,谢厌特地绕了路,去城西酒坊拎了两坛花雕,与一份鲜香麻辣的毛血旺,慢吞吞驱着轮椅回到自家宅院前时,发现门口有两个人正无声对峙。

一个,是着浅灰宽袖袍、腰佩双剑的说留刀。

另一个,是一年多没见的剑无雪,依旧是那身青衫,个头高了不少,令下摆有些短,手提明寂初空,一脸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