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页

怪异的沉默之后,仵作突然失声叫道:“原来如此!”

他狂热的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司马凤脸上:“我懂了。”

司马凤并不给他面子,只是笑笑:“毕竟这很好懂。”

黄大仁的脸是整个身体上最完整的。凶手甚至连他的喉管都隔开了,却没有损伤他的脸面分毫。而在遍布全身的伤痕之中,又数落在黄大仁胯下的刀痕最为凌乱粗暴。

“这玩意儿差点就被割下来了。”司马凤打量着那物,“留着死者的脸不加以损伤,反而破坏他身为男子的重要部位,这是一种典型的屠杀羞辱。”

有人立刻问:“什么是屠杀羞辱?”

“有屠杀羞辱意图的凶手,杀人不是他的唯一目的,而是和羞辱死者并列的强烈愿望。”迟夜白接口道,“去年三月发生在苏州城里的弑父案便是一个有着强烈的屠杀羞辱愿望的凶手做的。那少女年约十六,正是待嫁年纪,但被继父玷污多年,在临嫁人之际又受恶父胁迫,与情郎哭诉之后,两人便举刀杀了那男人。男人的脸面并未受到太大损伤,但全身赤裸,身上遍布伤痕,被阉割了之后扔在山上。”

“杀人的过程可以看出凶手怀着什么情绪,但凶手处理尸体的方式,是最能抓住他根底的。一个人怎么处理一具死去了的、无力反抗他的尸体,他就是怎样的人;他选择损坏那些部分,就说明他最憎恨哪个部分。有的凶手处理细致,说明他心思缜密,有的凶手处理粗糙,说明他紧张慌乱……”司马凤接话道,“话说回来,苏州的弑父案与黄大仁这事情有些类似。”

他话音刚落,迟夜白立刻开口:“不可。”

“好好好,我知道。这是两件事,不可将旧经验套进去。”司马凤走了几步,缓缓将手套摘下来,“那我们来整理一下目前推断出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