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杀了性严?”唐鸥立刻听出他话中隐藏意思,“不可能!这样干脆便杀了他,太便宜你们少林。你们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便要想好付出怎样的代价。”
照虚抬头慢慢道:“唐少侠今日一时慈悲不杀,只怕他回了少林寺,将生不如死。”
唐鸥一愣。照虚脸上并无恨意也无悔痛,竟是一派平静。
两人无声对视间,唐鸥听到山道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和尚们全都跑了上来,看到眼前场景,都是一惊。
唐鸥将多余的绳子切了,把照虚也绑实,随后扫了众和尚一眼:“一个都别想走。”
他脸色极差,气势凶狠,和尚们见带头的照虚被他伤得浑身是血,一时都不敢擅动。
唐鸥绑了这两个人,在院外走了两圈,被愤怒压下去的悲痛才慢慢浮上来。他想起还未去看师父,应该去看看的——但念头虽起,脚下却动也不动。
他确实一生顺遂,亲人朋友和乐平安,家族富庶繁华,今夜竟是他第一次亲历挚亲之人的死亡。
唐鸥把和尚们都打晕了,将就扔在山上,随即肩上扛着昏迷的性严,手上拖着一路淌血的照虚,慢慢往山下去。走了一半他便看到沈光明在山道上发抖。沈光明拿着两根火把正往泥地上碾,脚下是几个熄灭了的火把,原本满是血迹的脸都红肿了起来,似是被人狠揍过一顿。
“在干什么?”唐鸥沉声问。
沈光明抬头呆呆看他一阵,连忙扔了火把,走到他身边。他的身体是热的,在冷风中显得更加温暖。唐鸥被他依靠着,心头突然生出了一些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