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露出无奈的笑容,朝傅光洲点了点头,与他擦肩而过。
顾昭然没有被抓包的窘迫,理直气壮地表示自己饿了,外卖吃不惯,请傅总自觉点马上做饭。
傅总拗不过这个嫩祖宗,只好带着一肚子疑问洗手做羹汤。
傅总天生不是傅总,顾少爷却天生是个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倚在厨房门口冷眼旁观,看年长的情人把年轻时独自打拼磨练出的一身本领施展开来。
傅光洲二十啷当岁出来混社会,节衣缩食求生存,苦哈哈地学做饭,后来发达了吃腻山珍海味,没饭局的时候还是习惯自己下厨。
他厨艺算不上精深,只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熟能生巧,勉强能糊弄住寄人篱下的顾大少。
至于顾昭然,比起饭菜,他对做菜的人更感兴趣。
傅光洲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忙碌碌,腾起的雾气模糊了眉眼,氤氲出别样的温柔。
那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琐碎生活,是他在梦里百转千回的岁月静好。
除了他不爱我,这人间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顾昭然垂下眼睫,掩去转瞬而逝的失落与迷茫,低声问:“你退学之后……吃了不少苦吧?”
傅光洲一开始没听清,关了火把他往外赶:“去去,你在这捣什么乱?碍手碍脚的。”
顾昭然难得被人嫌弃,心里却不恼,还泛上一股甜丝丝的暖意,不仅不肯走,还得寸进尺地搂住傅光洲的腰,将下巴支在他肩膀上,又问了一遍:“退学之后生活得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