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非笑得停不下来,手也覆在他头顶上拿不下来了。

“我来晚了。”他定了定神,依依不舍地挪开手,看着小教练头上东倒西歪的短毛,“放假之前你就有点消沉,是憋着什么心事,让你连个熊孩子都对付不了?”

明明之前游刃有余,收拾靳臻之流跟捏泥一样。

夏云则怔了一下,想起他们之前那场持续了不到十分钟的冷战,最后以他主动扑上去当树袋熊结束,起因是陆远非没跟他商量,就自作主张拿下了果胶厂旧址那块地。

这件事让他沮丧不已,时常失魂落魄,心不在焉,根本没心思应付亲戚朋友,如果不是被思念冲昏了头脑,他也不至于连件外套都不披就往阳台上溜,平白让熊孩子钻了空子。

更在受了委屈之后没出息地落荒而逃。

“我就是太想你嘛!”夏云则软着嗓子撒娇,试图蒙混过关,陆远非却不肯轻易放过他,目光灼灼,看得他心虚气短,怂怂地垂下头去,嗫嚅道:“我害怕。”

陆远非怎么也没想到他捧在手心生怕宠不够的小祖宗也会患得患失,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怕什么?”

平时飞扬跳脱的面容笼上一层阴霾,忧思萦怀,清亮的眼眸中水汽氤氲,夏云则眼圈都红了,声音细若蚊吟:“我怕我配不上你。”

“胡说八道!”陆远非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不怒自威,“你是年底太闲才有精力胡思乱想?怎么不说我一介平头百姓配不上你这金枝玉叶?”

他是真的生气了?夏云则抬着眼睛,怯怯地看他,小声嘀咕:“不不,我是掉毛的凤凰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