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则眨巴着眼睛,一脸清纯无辜不谙世事,乖得让人心肝打颤。

“算了。”陆远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晚上我再告诉你。”

低沉的声音撞击耳膜,一股电流从后脑窜到尾椎,激得他打了个哆嗦,讷讷地挪开视线,脸颊泛起两片潮红。

晚上万事俱备,只差实地教学,陆远非蓄势待发正要上垒,突然一通电话打破了旖旎气氛。

夏云则又惊又羞,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像闭紧的蚌壳一样死活不肯出来了,陆远非扫兴地拿起手机,不耐烦地问:“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

“远非,你怎么回事!”何宗铭的声音气急败坏,“你不是欠债了吗?哪来的钱买果胶厂的地?怎么之前都不跟我商量的?”

被子卷动了几下,探出一颗头,夏云则竖起耳朵,充满戒备地瞪着他的手机。

陆远非剥开棉被,一手接电话,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声音带着一心二用的散漫:“债主喜欢,债主有钱,我为什么要跟你商量?舅舅当年接手果胶厂时候,也没跟我商量啊。”

夏云则噗嗤一笑没了力气,再也招架不住对方的迅猛攻击,哆哆嗦嗦地举起双手投降。

“你!”何宗铭被气得吁吁直喘,嗓子都破了音,“你是存心报复我?!”

陆远非呵呵两声,懒得再跟他装斯文,讽道:“哪能呢?我谢谢你还来不及,要不是舅舅提出各归各位,我早忘了果胶厂这块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