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则把脑袋埋到枕头底下,压下幸灾乐祸的笑声。

社会我陆哥,人狠话不多,句句扎心,刀刀致命。

何宗铭快要被他气出脑溢血,吼道:“我是要给你新厂子!你要旧的干什么?野草都一人高了你拿来养牛吗?!不知好歹的东西,知不知道什么叫‘娘亲舅大’!”

隔着枕头也能听见他嘶吼,夏云则抬起头来,凑到陆远非耳边给他逗闷子:“意思是你娘家亲戚里面舅舅是最重要的。”

这话他穿越之前也听过,奈何贤妃死得早,他在宫里夹紧丁丁做人不敢与舅家私相往来,竟然到死都没有见过两位舅舅的面,每每回首往事总是分外遗憾。

不过像陆远非家的舅舅,那真是不见也罢。

“我能力有限,恕不接盘。”陆远非懒得跟他废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刚搂住小教练揉搓几下,他舅又不依不饶地打过来,哑着嗓子问:“你外婆留给你的房子呢?那可是我何家的祖宅!”

陆远非眼神一冷,额角绷出几根表筋,杀气四溢,被夏云则拍着胸膛顺气才压下狂躁的情绪,硬梆梆地甩过去一句:“你去找外婆商量吧。”

然后直接挂断关机,手机扔到床头柜上,两条铁钳似的胳膊用力搂住小教练,勒得他喘不过气来,差点翻白眼。

“抱歉,我失控了。”他松开怀抱,颤抖的手指轻抚夏云则的脸颊,长出了一口气,满脸痛惜。

夏云则环抱住他的腰,眼眸灿若群星,轻声说:“别为不相干的人生气了,你还有我呢。”

那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不配占用陆哥宝贵的时间,春节假期在即,眼看就要忍受分离之苦,他可不愿意把春宵虚度。

陆远非依言吻住他的嘴唇,很快让他丧失了语言功能,神思涣散,只能依着身体本能,竭力去抚慰这个怒意勃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