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则嘿嘿一笑,小声说:“谢谢陆哥。”

陆哥把他照顾得太好了,从工作环境到衣食住行,没让他受过一点磋磨,就算之前加班太多,比起满面尘灰地为戋戋之数奔波,他的境遇已经够安逸了。

陆哥替他挡去了漫天风雨,他再在温室里伤春悲秋可就太不知好歹了。

陆远非更诧异了,习惯这小子的作天作地,突然正经起来让人有点适应不良,他再度抬手测他的额温,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

夏云则气乎乎地把他的手拍走,拽起衣领掩下巴,靠到一边装睡。

对这种不解风情的臭男人,一开始就不该给他眼神。

他装睡也装不了多久,天色渐晓,列车员推着餐车翻山越岭,艰难跋涉过来,清亮的嗓门唤醒了沉睡的车厢——

“包子花卷茶叶蛋,馒头榨菜大米粥,来,腿收一收。”

人们揉着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活动起来,厕所门口排起了队,有人去打开水,夏云则把自己这边的窗帘拉开迎接第一缕晨光,然后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渐渐接近的餐车上。

明明是那么狭窄的过道,列车员竟然可以畅行无阻,如入无人之境,轮子吱呀吱呀地蹭着别人的脚转过来,距之分毫却相安无事。

夏云则盯着餐车上白胖胖的包子直咽口水,轻轻拽了拽陆远非的衣袖,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示意他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