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明明是个可以靠才华吃饭的文艺青年,怎么会想不开去做靠流汗吃饭的健身教练?

陆远非百思不得其解,眼看着夏云则画完美女荟萃又开始画美男开会,他抬头看看挂钟,惊觉再不提醒天就亮了,一早还要爬起来赶路呢。

他拈起一个金元宝,故意弄出细碎的纸声吸引夏云则的注意力,轻声问:“这是你叠的?”

夏云则受了一惊,扭头看见是他,抿唇一笑,羞涩地点点头。

以前在芝兰宫偷着祭奠贤妃,不敢惊动内务府,元宝都是他带着几个心腹宫女自己叠的,如今手艺还在,真是技不压身。

“一点心意,烧给咱爸妈。”他羞归羞,嘴上却不示弱,麻麻利利地给自己贴上陆家媳妇的标签,只求表现得尽善尽美,顺利过关,免得公婆半夜托梦给陆哥让他爬起来写休书。

“这是你画的?”虽然亲眼目睹了作画的全过程,陆远非还是难以置信,他拎起童子图仔细端详,一边看一边啧啧感叹。

即使他是个毫无文艺细胞的粗坯,也能看出夏云则手底下至少有十年功力。

“对呀。”夏云则伸了个懒腰,逐一向他介绍自己的大作,“这是金童玉女,这是侍女,这是一群太监……呃不,服务员,明天咱们一把火烧了,送他们去九泉之下伺候二老。”

陆远非一阵无语,对他的脑回路叹为观止,又觉得这般佳作,付之一炬实在可惜。

“可以裱起来挂到健身房,让大家见识见识史上最文艺的健身教练。”他半开玩笑地乱出主意,甚至开始幻想那群粗坯呆若木鸡的表情。

夏云则张了张嘴,觉得老板八成脑袋进了水。

怎么能把祭品挂在阳间?

就算不是祭品,哪个大户人家也不会挂一群宫女太监上墙。